年轻公子沉思片刻,说道:“既如此,我们明日启程去扬州。”
何文弱诺了一声,退了出来。
十日后,扬州知府程前的书案上放了一封公函。公函是御前一等侍卫慕容节烈所写,内容大致就是郭彦的父亲被杀,请府台大人敦促知县柳敬宣及早破案。
程前看着眼前这道公函,不住地摇头。
过了一会儿,程前对门外叫到:“来人。”
门外立刻跑来一名家丁,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程前递给家丁一张金漆拜帖,说道:“火速赶往高邮县,就说本府请柳知县立即到扬州府,有要事相商。”
一个时辰后,柳敬宣收到了知府的拜帖。
柳敬宣将知府的家丁安排在门房稍候,自己则手拿着这封拜帖在廊檐下伫立良久,沉默不语。
师爷萧让问道:“大人,这知府来此拜帖,所为何事啊?”
柳敬宣慨然说道:“还能为什么事,当然是郭炳南被杀一事。”
萧让眉头紧锁,问道:“那大人打算如何做呢?”
柳敬宣苦笑一声,说道:“既然知府大人的拜帖都到了,我焉能不去。只是…”
萧让问道:“只是什么?”
柳敬宣神情凝重地说道:“只是我不知如何答对。”
萧让宽慰说道:“大人,车到山前必有路。既来之,则安之。等见了面再说吧。”
柳敬宣叹了一口气,说道:“只得如此了。”
柳敬宣穿戴好官服,急急忙忙骑了一匹马,跟随知府家丁够奔扬州府。
柳敬宣来到扬州知府衙门,知府家丁领着柳敬宣进入后堂。
程前远远看到柳敬宣走来,面带微笑书房门口迎候。
柳敬宣急忙上前两步,给知府程前深施一礼,说道:“下官参见大人。”
程前双手相搀,说道:“岂敢岂敢。柳大人,请。”
程前将柳敬宣引入厅堂。
这座厅堂非常雅致。厅堂正中是一张檀香木制的圆桌,四周摆了四个镂空绣狮的木墩。厅堂靠北是一面八扇洒金的屏风,上面画着一幅清明上河图。厅堂的两边各有两道玄关,四面都用彩色幔帐遮掩。厅堂的一角有一个佛龛,里面点着檀香。
两人分宾主落座。程前将先前慕容节烈的书函递给柳敬宣。
柳敬宣打开一看,半晌无言。
程前开门见山问道:“柳大人,此次请你来,是想问一下这郭家一案可有眉目?”
柳敬宣面带忧容,说道:“启禀大人,至今仍未查出凶手下落。”
程前面有难色说道:“慕容大人的信,柳大人也看到了。如果迟迟抓不到凶手,我等很难向上峰交待。”
柳敬宣想了想,说道:“程大人,你看这样如何?卑职此次回去,悬赏捉拿凶手。也许会有人看到凶手也未可知?”
程前捋着胡须,思忖片刻,说道:“那也要有个期限才好。”
柳敬宣看着程前,问道:“那依大人意思,几日破案是好?”
程前伸出双手,说道:“十日,十日期限如何?”
柳敬宣沉默不语。“
程前面带难色,说道:“柳大人,十日之内如果破不了案,恐怕你我顶戴难保啊。”
柳敬宣瞅瞅四下无人,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放到程前面前。
程前面带不悦说道:“柳大人,这是何意?”
柳敬宣笑笑说道:“下官办事不力,给大人带来诸多困扰。卑职百口莫辩。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笑纳。”
程前面含春色,说道:“柳大人,非是本官故意为难你。此事关系重大,一定要抓紧。我再和慕容大人商量一下,一月为限,不能再长了。一月内必须破案,望柳大人切莫忘怀。”
柳敬宣拱了拱手,说道:“多谢程大人,下官这就回去缉拿凶手。”
程前点了点头,说道:“有劳柳大人。事在紧急,那本官就不多留柳大人了。”
两人起身离座,走向门外。
来到厅堂门口,柳敬宣回身说道:“请程大人留步。”
程前摇了摇头,说道:“柳大人远道而来,一杯茶都未喝。本官着实过意不去,岂可有不送送柳大人之理。”
程前将柳敬宣送出知府衙门,看着柳敬宣远去的背影,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书房,程前从怀中取出那张银票,仔细看了看。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不久高邮县及四周各乡各镇纷纷张贴出一张官府榜文:凡识认郭炳南杀案凶手者,赏银一千两。
在高邮县内的一张告示牌的旁边,有一个矮个子,一边念着榜文,一边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转身走入县衙斜对面的酒楼,“第一楼”。在一楼靠窗的一张桌子边坐着两男一女,正在低声说着话。其中一个男的大约五十上下的年纪,一身灰色长袍,头发有些花白,看着像个教书先生,一根竹杖放在身边。另外一个男子是个大胖子,光头没有戴帽子,身后背着一对金钹。女的一身绿色罗裙,翠绿的玉簪别顶,看着像个小姑娘。但仔细瞧看,脸上也有了不少岁月的痕迹。女子前凸后翘的身体所勾勒出的曲线,透着少女没有的成熟风韵。
那个矮个子走到三人所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