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年龄越小的话,风险就会越大,人脑芯片再强大实际上也是个外来物,有很大概率会影响到人脑发育。”迟疑一下,管明还是实话实说。
人不是机器,人是存在生长、发育等自然状况的,其中不只是骨骼、肌肉等等,实际上人脑也是有一段发育时间的。
就如同婴儿与成人之间的体型差距,其实两者间的人脑差距也是很巨大,这种巨大不是主观上的善恶、知识量、三观之类的,而是大脑的体积、大脑皮层的表面积、神经细胞的数量等等。
有一个很有趣的话题,为什么说18岁才是成年人,犯罪后才会以成年人来量刑,这里面不是因为18岁是高中毕业将要步入社会之类的说法,而是根据大脑的发育来判断。
人类大脑负责情绪的部分在12岁是一个发育高峰期,同时在18岁左右就发育完全,而负责理性思考的部分则在17岁是一个发育高峰期,之后是缓慢地发育,直到25岁才发育成熟,所以成年人的年龄段划分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
18岁的实验人员,在管明来看已经是个极限了,因为能被送来植入人脑芯片的人,肯定是各方面都完全没有问题的,起码在现在这种程度下是如此的,每个实验人员都很宝贵的资源!
当然了,类似管蒙雨这种个例是举世罕见的,而再次一级的应该是12岁高考并考上清华北大之类的个例。
巨头闻言后,回头,看着王教授,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他的意思很明显,他需要王教授的解释。
“从生理上来看的确不合适,但这对科研很重要,除了测试人脑芯片的极限外,也更容易让实验人员以人脑芯片为主来控制身体,毕竟全身瘫痪也只是个例,我们需要全方位的判断。”王教授表情严肃。
随后,他的声音陡然转小,哪怕附近没有其他人存在,他还是把声音放得很轻:“小孩子的话,其实也有很多,国外有很多战乱地区,也有很多贫瘠到饿死人的国家。”
微微侧头,王教授看着管明,笑着说:“当然了,无论是怎样的实验,实际上还需要小管来操作,无论是多大年龄的实验人员,术前准备都是必须的,而小管在这一点做的很到位。”
听到王教授这么说,管明也是沉默不语。
科学是没有国界的,但科学家是有国籍的,对于一个民族、种族、国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恨情仇,管明无法肯定或否定王教授的话,他能做的只是干活。
如果上头真找个非洲或叙利亚的难民儿童,管明实际上也不会拒绝,因为这种实验的的确确存在着风险,但对这个孩子来说却是改变人生命运的绝佳机会,毕竟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管明当不了全世界的善人圣者,他只能用他的三观去左右他自己的思想与行为。
看了看王教授,巨头转头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管明,思考了一会,没给出明确答案,而是让王教授继续解说。
‘实验人员’是一个比较好听的称呼,但实际上,这37位应该被称为‘实验体’,就如同《生化危机》中的保护伞等等。
挨个介绍一下这37个人的资料,从技术的角度上来阐述这次实验的结果,虽然实验时长并不长,但结果还是很喜人的。
先不说这37人之前的职业区别与职业要求,起码现在这37个人在知识量上已经到达一个顶峰,可以用‘人形图书馆’来形容,除了在身体上的差异化之外,更多的还是在思路、思想上。
比如说那位18岁的军人,他的性格激进而又听从命令,在对待同一个事情面前,他通常会选择是收益最大且激进的选项,但如果他的选择与上级命令相左,他会毫不迟疑地选择听从命令。
而那个军总院护士则体现在细心程度,在同一个事情面前,她的选择总会是偏向保守,或许收益不大,但损失绝对是最小的。
随后在吴政委的带领下,巨头与大佬跨过金属大门,与这些实验人员亲切地慰问,关于生活、关于实验等等,充分体现了一个掌权者对下属的‘关爱’。
在巨头的暗示下,沪市大佬留下来和实验人员、工作人员亲切地聊天,而管明则与巨头坐电梯,重新回到管明的办公室中。
“刚才我没问,你对老人植入人脑芯片这种事怎么看,具体来说,记忆被复制且运行在超算中是否可行,人工智能能否100模拟这份记忆。”坐在沙发上,巨头问道。
从墙脚柜子里跑出一个机器人,沏出两杯热腾腾的茶水。
“这个我有私下做过实验,记忆的提取没有问题,上传到超算也没问题,同时也曾短暂模拟过,不过我这边的超算还是差了点,想要进行更多的实验,还是需要网络卫星才行,或许这是第二次人脑芯片实验的后期试验项目,也可能是第三次人脑芯片的试验项目,但人上岁数后,大脑萎缩就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点,同时老人身体免疫能力下降,总得来说,年龄越大,风险越大。”管明语气沉重。
从时间点上来讲,家里的那位老人到现在还没出现问题,但这也是有赖于管明每年都安排老人去检查身体,不过老人的年龄是不小了,管明对这方面既存在担忧,又迫切希望科技进步。
他曾以为他不畏惧死亡,但他错了,他对自身的死亡并不畏惧,但他畏惧的是家人、是长辈。
情感上的依托带有一定惯性,他不想再目睹老人弥留之际那干瘪的身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