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张红木八仙桌落定。
府学的学生纷纷后退,有人微微咬着牙,擂台?开什么玩笑,论打架,这些个粗鄙大汉,一个人可以打他们一群小鸡儿的,谁接谁傻。
“哼!就会仗着蛮力欺负人吗?”
李伯言笑了笑,道:“今日,咱们文斗,如何?”
府学生大舒了一口气,文斗啊,那好办,他们这些饱读诗书的才子,难不成还不如一个商贾子弟?笑话!
“怎么个文斗法?”
李伯言从怀里掏出一个魔方,扔在桌子上,笑道:“九宫方,看到了吧,这六面可是同色儿的。”
说着,李伯言将魔方快速地拧乱了,笑道:“谁有本事,就上来将他复原,谁用的时间断,谁就赢了。”
众人看着已经被打乱的魔方,也是有些惊讶,这倒是个新鲜玩法。大宋的文人,可没有辫子戏里的那些人似的古板,踢蹴鞠、投壶、行酒令等等,都是业余作乐的玩法,谁也不会因为踢个蹴鞠就被先生痛骂玩物丧志,相反,有些书院的教习,玩得比学生还要溜。
“我当是什么呢,小菜一碟,我先来!”
“慢着!”
李伯言见到一儒生要将魔方拿起来,立马喝住了。
“怎么,不敢比了?”
李伯言笑道:“天底下还有白玩的事情?这里是什么地儿,瓦子!看得戏还得买个票呢。一贯钱,一个沙漏的时间。”
说着,康帅博将一个拳头大小的沙漏摆在了桌上。
那人扫了一眼,笑道:“还需一个沙漏,我半个沙漏就足矣!”
说着,将身上的一张会子丢给了李伯言。铜钱沉,这些府学的学生,家底都殷实得很,出来玩,谁身上不带会子的。
李伯言收了钱,笑眯眯地道:“请吧。”
儒生拿起魔方,左右拧了拧,在差不多上手之后,就开始照着花色,慢慢转起来。一旁的同窗围了过来,在边上指指点点。
“长明,先拼白的!”
“不对,先黄的,黄的花色在一起的多!”
“二愣子,拼哪一面有区别吗?”
众人出谋划策,拿着魔方的这位更加紧张了,左拧几下,右拧几下的,犹犹豫豫,看来看去。李伯言看着那拙劣的手法,暗笑着,凭你们这智商,还想玩过我?下辈子吧。
“快啊,时间快没了!”
“催什么催!”
儒生拧魔方的手心都冒汗了,一旁有不少进瓦子闲逛的临安百姓,同样围聚过来,看着小书生手中在转着的魔方。
康帅博盯着那沙漏最后一点沙子流尽,笑道:“时辰到!”
“……”
“诶……”
一群人在边上唉声叹气,然而那个拧魔方的小子简直快崩溃了,拧好了一面,那面又要乱了,这……这拧个锤子啊。
“我来,我来!我就不信了,小小玩物,还有什么鬼把戏。”
又是一张会子落入李伯言钱袋,这些府学生前赴后继地给李伯言送着钱,一旁的潘超眼珠子提溜转,暗暗偷笑着。这群二愣子,又是给李疯子白送钱来了。
沙漏的时间,约莫就个五分钟,然而对于这些府学的学生来讲,拧个魔方,太难了!
一连十几人,都败在了这小小玩物之后,有人终于爆发了,冷冷地看着李伯言,怒道:“你使诈!此物根本就拧不回来!”
“对!不可能拧回来!”
看着府学学生群情激奋的样子,李伯言笑道:“来,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着。”
“慢着!”那人将已经拧好一面的魔方快速地打乱,生怕留下一些有利于李伯言的东西来。
“公子,等些时候拧吧,这就一半沙子了。”
李伯言看着手头魔方的位置,左看右看,笑道:“足矣。”
二十息的工夫,李伯言看没开始拧,那些府学学生就开启了喷人模式。
“我就说吧,连他自个儿都拧不回来,还跟咱们耍威风呢。”
“就是!”
“我看啊……”
咔咔咔咔!
李伯言的手,已经飞快地拧动起来了,各个手指灵活律动着,手中的魔方上下翻动,仿佛都不用眼睛看似的。
眼前的一帮府学生已经看呆了。
这货是瞎拧的吧?这速度也太快了!
李伯言拧完一面,拧一层,拧完二层,拧三层,最后对角。
啪!
沙漏还有一小半,然而一个六面同色的魔方已经被丢在了桌子上。
“好久没拧,这手都生了啊。”
就在众人惊愕声中,李伯言笑道:“潘子,咱去看杂技。康头,照顾好生意!我倒要看看,这府学的学生,是蠢到何等的地步!”
“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呢!”刚刚拧过魔方的儒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恢复原状的魔方,耳畔还是方才李伯言咔咔咔咔飞快拧动时留下的声音。
这……这货是怪胎吗?
康帅博嘿嘿一笑,心说,果然还是东家厉害,既把这群捣乱的皮猴转移了注意力,还偷摸着将钱给赚了。这一个时辰白白赚二十几贯,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差事去?
“大郎啊,刚刚那九宫方,能教我吗?”
李伯言笑道:“没问题。”
“哈哈,我也要去杀杀这些蠢货的威风。”
两人乐呵呵地到其他的瓦子去找乐子了。
等到逛吃逛吃回到草坪前的时候,还一堆人围在那里,拧着那个诡异的魔方。李伯言吃着软糯的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