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卢修从昏迷中醒来,还没睁开眼睛,就大声尖叫,“我说!我说!快拔出来……”
“卢修兄弟!卢修兄弟!”
“呃……”
卢修忽然感觉没老鼠在他下面咬,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穿上了裤子,连忙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一个满脸关切的大胖子,然后是站在胖子身旁的四个青年。
其中一个脸带微笑,看上去很友善——张龙在呵呵。
第二个似乎在讥笑——王烈在鄙视卢修的惊恐和求饶。
第三个一脸关切——薛广是淳朴的好少年。
第四个一脸期待,仿佛是做了好事等待表扬的孩子——这是典超。
卢修的目光回到大胖子脸上,身为世家嫡子,他虽然有不少缺点,但受过完善的教育,智商不成问题,瞬间就明白他被震天军救出来了,不由放松下来,翻身而起,抱拳行礼:“感谢这位哥哥,感谢诸位兄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郁庆赶紧扶住,笑道:“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谢,来来来,我给你介绍,我是郁庆,这里的负责人。
这是张龙兄弟、王烈兄弟、薛广兄弟、典超兄弟,还有一位莫沫妹妹,她比较怕生,回房间了,这次救你,全靠张龙、典超、莫沫。
他们和你一样,都是我们震天军从各地找到的天才少年,三天后你们一并出海。”
卢修再次向张龙、典超行礼:“感谢两位兄弟,若不是你们,我、我就生不如死,宁可死了。”
说到这里,他感激涕零,热泪盈眶。
典超连忙道:“震天军上下皆兄弟,我这人最讲义气,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张龙继续呵呵,但少了一丝暗讽,多了一些暖心的感觉。
这就是做好人好事被人感激的感觉吗?上次颜磨感激,毕竟是代死者感激,隔了一层,这次是本人当面感激,感觉就是不一样。
他自小比较孤僻,吃了挚友八戒后,固然觉醒了吃货的天赋,但在情感方面变得更加封闭,父母去世后又宅了多年,除了网络交流,除了妹妹寒暑假回家,平时他一个月才出一次门,极度缺乏面对面的交流,少了很多人生体悟。
要不以后多做点好事,多救点人?
可救人没经验啊,我的系统又不是功德系统,无法将功德转化为经验,无法从别人感激的情绪中吸收能量。
我只能杀敌刷经验,经验的本质是收割灵魂转化的能量,这辈子注定要走杀戮之路。
张龙暗叹一声,将暖心的感觉压下,不能被别人的感激软化,卢修再感激,他也不会将青霜剑还回去,此世已无青霜剑,唯有赤龙剑。
这时卢修忽然感觉下面有点痛,脸色顿时煞白,难道被救出时已经晚了?恨不得立刻脱下裤子看,但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
郁庆一脸暧昧的笑容,宽慰道:“卢兄弟放心,就当被娘们咬了一口,已经敷了药,过几天就好。”
卢修再次放松下来,然后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身为世家嫡子,在家族内乱前他不缺女人,被女人咬的经验丰富无比,那是畅快淋漓的美事,但被老鼠咬,是不堪回首的惨事,他怀疑自己都吓出心理阴影了,这辈子再也不想被咬了,无论是老鼠还是女人。
“张、横!”
卢修一字一顿,恨不得将张横千刀万剐,这并非负犬的远吠,也不是败者的诅咒,他有足够的实力将张横千刀万剐。
卢家是吕州第一世家,身为嫡子,今年十八岁的卢修在两年前就已经是一流武者,又有青霜剑,正常情况下不要说一个张横,便是张横、赵肃、孙立三个校尉带着三十个队长、三百个士兵围攻,他都能杀敌过半,杀出重围。
但卢家内乱时,他被族中长辈围攻,虽然侥幸逃出,却身受重伤,至少要修养一年半载才能痊愈,否则又怎会被张横擒下?
只要养好伤,他一定要将张横千刀万剐,不,要用老鼠将张横下面一寸寸的咬断,让老鼠将张横活生生的吃掉!
看卢修双眼赤红、面目狰狞的模样,郁庆暗叹一声,他本想策反张横,但现在看来,卢修和张横之间的仇怨是无法化解了,正常的刑罚哪怕打得再惨,还有调和的可能,但老鼠咬下面,这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耻辱和仇恨。
张龙看在眼里,琢磨着要不要溜出去把张横干掉?今晚是不行了,聚散无形的次数不够了。
这时卢修又道:“郁庆哥哥,诸位兄弟,不知我的青霜剑?”
郁庆道:“青霜剑在赵肃手中,他正在闭关祭炼,我们不可能正面进攻军营,没办法帮你拿回来。”
赵肃闭关祭炼,卧室内自备干粮净水,至少十天半月内不会开门,没人知道他已经死了。
等十天半月后,赵肃的妻妾进去补给干粮净水,见到房内无人,也不会立刻认定他已死,或许会认为赵肃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权相族侄,有资格任性。
卢修面露黯然,玄兵宝器何等珍贵,吕州卢家总共只有两件,另一件在叛逆手中。
有没有青霜剑,他的实力是天壤之别,有青霜剑,他只要恢复伤势,就敢直接杀入登州军营——前提是解魁不在。
而没有青霜剑,同为一流武者,他未必能赢张横。
当然,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他是初升的朝阳,只要坚持不懈的修炼下去,迟早能如日中天,但这意味着他要晚好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才能报仇雪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