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问出来了,问出来了……”
吕方急急忙忙来找袁熙,道:“那刺客都招了,都招了。”
袁熙道:“果然都招了?”
那刺客被收押以后,在袁熙授意之下,用了疲劳战术,连续逼问了三天两夜,就是不让他睡。按照袁熙的说法,ròu_tǐ上的折磨,心理上的逼迫,只会让人锥心刺骨,反而振奋起死志。对于一个豁出去的死士来说,精神上的消耗更为有用。
吕方兴奋道:“二公子教的办法不错,我们承诺让他说出主谋以后就给他睡觉,他一开始还乱说了几个,被我们一盘问就漏了馅,后来实在撑不住了,这才说出口了。”
袁熙道:“到底是谁?”
吕方道:“有风家庄,范二,林徐,这些都是小鱼小虾,名单里面还有一个名字,温家堡,倒是惹人注意。”
袁熙道:“一个刺客怎么可能接触那么多人,他们是嫌自己死得不快吗?不是一般都只派一个人接头吗?这个刺客不会是想要挑拨离间吧。”
要知道,没有自己最后统一收购,名单上的这些人,可都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按道理说,这些人对自己感恩戴德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联合起来杀自己?难道是看自己长得太帅了?
吕方道:“风家老大联系的刺客,但是其余人也在场,大概是风险共担吧。这个刺客也傻乎乎的,说一个就行了,偏偏要将人名都数出来,一个都没有遗漏。”
袁熙沉吟道:“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他们一早便知道要败露,所以联合在一起?法不责众?”
吕方道:“毕竟这种事情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谁也不想当主谋吧?反正我们这边也挺难办?难道全部都抓起来杀了吗?那冀县里面就要血流成河了。”
袁熙道:“那崔光呢?他是大头,一直在幕后策划的,这次没有他?”
吕方摇头道:“没有。我专门问过,那人不知道。”
冀县有头有脸的人突然联合起来对付袁熙,这让他不免有些烦心,刺客虽然愿意招认,但没有物证,自己倒是可以利用职权杀过去,但对方人多势众,就如吕方所说,血流成河,影响不小。
吕方小心翼翼问道:“二公子,该怎么办?”
袁熙道:“按照律法办,涉案者全部抓起来。让韩衍来判罪。”
吕方身子一抖,看到袁熙满不在乎的神色,心知冀县又要发生一场剧变了。
当天下午,冀县里面鸡飞狗跳,百姓军直接从城外开进来,然后城门关闭,士兵开始直接抓人。城里风声鹤唳,家家户户紧闭门户,期盼着自己的家门不要被敲开。
抓人的行动持续了一整天。
到了晚间,吕方这才来禀告:“已经都抓了,不过温谦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崔光呢?”袁熙始终没有忘记崔家。
吕方道:“崔光也不见踪影,不过我们抓人的名单上并没有崔光。”
“只是随便问问。这厮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能够起来走动了?”
“听说三天前就出了城,返回冀州了。”
袁熙沉吟道:“点齐兵马,日夜兼程,开到温家堡抓人。”
百姓军训练有素,当天晚上便分拨出了人马,然后马上便出发。袁熙出发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温恢突然前来,向袁熙道:“大人,我堂兄温谦虽然参与此事,罪有应得,但能否放过温家上下一马?”
军队排成长队,稳步向前,手中举着的火把映照地人人脸上红彤彤的。袁熙在寒风中呵了一口气,说道:“放心,一切按律法判。我不会连累无辜的。出发!”
夜色掩盖下,脚步声沙沙响动,按照某个节奏,透射出了某种肃杀。
上一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温家堡,让温家上下俯首帖耳,但这一次,还在温家堡外围千米,便能看到温家堡内灯火齐明,各种示警锣鼓响亮。里面人声鼎沸,四周箭楼已经可见箭簇闪亮。
袁熙命人在温家堡外扎营,然后赵云田畴等人都齐聚过来,总参谋部开会。
“看来这次他们是早有准备,打算和我们拼死一战了。”
“温家堡外墙高耸,石壁光绝,易守难攻,这么强攻上去,恐怕容易有死伤。”
这次带来的是百姓军新组建的营,因此战斗力不如老兵那么强。贸贸然这么冲上去,也不知道成色怎么样。但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恐怕面对这个刺猬一般的温家堡,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袁熙道:“去喊话,让温家投降开门,否则将屠灭温家上下。”
过了片刻,便有人回报说:“温家的人不听喊话,还提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他们要大人饶了温家老大的姓名,不追究他的罪责。”
“哼!这么说他是认罪了?岂有此理,犯了重罪,居然还敢胁迫我?”
有时候便是这样,你若是断了人财路,别人就会找你拼命。袁熙虽然最后拉了这帮人一把,但由于错过了卖马的时机,损失了大笔钱,这些地方豪族便要动袁熙。凭良心说,袁熙确实吃相不好看,但买凶杀人,这种气焰要是不打下去,以后他将用不得宁日。
“围困。我就不信他们能一辈子缩在里面。”
田畴道:“二公子,要知道冀县现在抓了那么多人,弄得人心惶惶,这里每晚一天,影响就会恶劣一天,若不能速战速决,不如还是撤退回去,以后再论。”
“不行。”袁熙斩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