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工资造成吏治腐败,神宗皇帝时开始给吏员发工资,以纠正不良,史称“重禄法”。但这主要是中央各机构的吏员有工资拿,如枢密院的吏员,每月5贯钱,虽然少但已经算不错了,地方上的捕快即使有也没有这么多。因而捕快还是得自己“创收”,赵官家花了大笔的银子,但情况并没有好转多少。
但夏彦过和那些捕快不同,他疾恶如仇,性情冷酷,是捕快当中的一个异类。
正是因为他的不同寻常,那位护国仙人孙珲才会找到他,让他成了一名猎人。
“你们是谁?另外一个在哪里?”夏彦过紧盯着她问道。
“你要杀我们吗?”她侧过脸,望向街道深处,神情变得悲伤起来,“她也和我一样,都是苦命人。”
夏彦过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那颗红色的火流星仍然还在,这些天它降下天火杀死了几十个恶人,但不知怎么却对这里的情况毫无反应。
“我叫阿宁。”
细雨斜斜地飘过来,打湿了阿宁的裙摆。一滴雨水恰好就砸在她的眼角,滑落下来就像是眼泪。
她垂着眸,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凄苦。
夏彦过撇过眼,戴上连衣帽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露在灯光下的苍白嘴唇轻轻动了动:“你们不该在这里的。”
阿宁还想说什么,此时一道宛如利剑破空而来的筝音打断了她的话,再待她回过神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已经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夏彦过疾跑在天水街,一边仔细听着筝音源处,一边拔出了铁尺。
不过多时,他就在一家酒楼后的巷道里找到了拨动筝音的罪魁祸首。
在昏暗的巷道里,一个女子靠着墙坐在地上,身着艳丽的红裙,裙摆逶迤,像是在地上绽放了一朵庞大的花。古筝在她的玉手边,弦还在轻轻振动,似乎刚刚才落音。
女子面若桃花,眼里盛满了快要溢出来的浓浓春意,勾得人心魂飘荡。筝音不断,像是千万蚂蚁在啃食听者的五脏六腑。
“我知道,你是那个姓孙的手下的人,我一直在等你。”那女子露齿一笑,声音无比温柔动听,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夏彦过感到阵阵发冷。
她看了看天空中的火流星:“我用筝音干扰了它,所以哪怕是我在这里杀了你,它也不会知道,当然也不会帮你。”
“我不用它帮忙,也一样能杀了你。”夏彦过冷笑了一声,挥动铁尺,直击对方的手臂。
她身子一闪,躲开了这雷霆一击,但铁尺还是微微刮到了她的手臂上。一簇火登时腾起,烧得她的手臂吱吱作响,痛不欲生。她尖叫着想要去拿掉,可手指刚触上就是钻心的痛,甩也不行,往地上蹭也不行。
夏彦过冷哼一声,正要咬破另一手的指尖,将血滴到铁尺上,一个身影忽地扑过来。
“大哥!”阿宁跪在他的脚下,抓着他的裤脚,声声哀求着,“小红也是迫不得已,你就大发慈悲,千万别杀她啊!”
夏彦过冷眼看着她,抿着唇。
“啊……好痛!阿宁你别求他,我非把他给撕了不可!”小红在地上狼狈地打滚,挣扎着起身去拨古筝。
夏彦过扯开阿宁箍住自己腿的手,走近小红。
“大哥!求您放过她吧!”
身后传来很响的一道砸地声——阿宁在给他磕头,夏彦过的脚步一顿,可还是没有停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小红,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在铁尺上快速地涂画着,形成一个似字非字、似画非画的图案。
夏彦过把铁尺打在小红的胸口上,沾了他的血画出来的图案闪过一道红光,小红的身体一下子碎裂开来,化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纸烬,很快便随细雨而散,只剩下她的一声惨叫回荡在空荡荡的巷子里。
阿宁张着嘴说不话来,眼泪无声落下,渐渐地,那眼泪也不是眼泪了,而是粘稠的鲜血。她望着夏彦过,眼里酝酿着滔天的恨意。
“带我去你们的地方,我可以不杀你。”夏彦过来到阿宁的面前,冷冷的说道,铁尺抵住了她的胸口。
“我才不会带你去呢。”阿宁大笑起来,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中,夏彦过虽然动作奇快的以铁尺向前追刺,但还是慢了一点点,让她逃掉了。
夏彦过回到了客栈,刚刚的战斗倒没有让他耗费多少力量,但那筝音的不良影响似乎还没有从他的身上消除,他在客栈老板的惊异目光中走上了二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起来。
几名店伙向老板投来询问的目光,老板摇了摇头,店伙们便各自散去了。
老板知道,现在还不是解决这个人的时候,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个男人还没被推进来,阿宁就听到了他急促的喘息声。她抬起头,正看到他那双充满惊惧的眼睛。他的嘴被牢牢堵住,只能从喉咙里拼命发出绝望的呜咽声,捆得紧紧的四肢徒劳地挣扎着,从绳索间可以看到他饱绽的肌肉。
“先饿三天。”老板简短地吩咐说。
阿宁点点头,把他推进了休息室,用铁链锁住。男人的双目简直要喷出火来,像野狗打架一样粗鲁地呼呼着。如果嘴没被堵上的话,他大概会用天下最恶毒的语言来骂阿宁和老板。
“没关系,刚来时都这样,”阿宁宽容地拍拍他的肩膀,“三天之后,等你没劲了,就好了。”
关上石室,阿宁顺着楼梯回到地面,老板正坐在一张桌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