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河其实看起来比想象中要正常的多,听到秦逸的自我介绍后,他微微笑着奇道:“哦?是雨馨的男朋友吗?那就没办法了。”说着,他转向了麻将桌上的另外三人笑道,“抱歉,各位,我去去就来。”
不过,秦逸其实还是注意到了夏江河的诡异之处,那就是这个人的语气。
虽然从语言的内容上对方表现出了应该表现的感情,比如惊讶和愧疚,但对方的感情上并没有任何波动,语气也没有任何改变,始终如一开始的平淡。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这个人是个机器人,按照程序运作,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感情,但是他内心里并没有产生这种感情波动。就仿佛……面前的这个男人只是一具空壳,在那副ròu_tǐ下没有灵魂在其中。
“这可真是少见啊,雨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带男朋友回来呢。”夏江河笑吟吟的说,但是语气还是很平淡,“这么看来,雨馨应该是非常喜欢你才对吧?”
夏江河说到这,看了看夏雨馨问道:“你们两个已经订婚了吗?这次上门是……”
“没有,只是上门见见家长。”夏雨馨摇了摇头,“我们两个交往了才个把月。”
“交往了个把月就上门见家长了?”夏江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真的有好好了解对方吗?你这孩子没什么恋爱经验,这方面还是要小心一点哦。”
“没有,我跟他相亲了有半年多才开始交往的。”夏雨馨解释道。
“啊,那样一来应该就没问题了。”夏江河重新笑了起来,然后转向了秦逸,“我们家雨馨是个单纯的孩子,也很听话,虽然我们家条件不太好,但她长得很漂亮对吧?只要你对她是真心的,她也确实喜欢你的话,聘礼什么的都无所谓了,早些定下来也好。”
夏雨馨在后面秀眉微蹙,似乎说不出的难受。秦逸也能理解她的想法,毕竟自己的父亲这么轻易的就同意了他们俩的婚事,甚至都没有详细过问秦逸的具体情况,比如家庭背景、工作、收入以及两个人目前交往到哪一步了,简直就好像赶着说完了好回去打麻将似的。
“我已经和他同居了。”夏雨馨这时候突然回道。
“哎呀,交往了个把月就同居吗?”夏江河愣了愣问道,但是很快就恢复了那副笑容,“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么多年也没轻易谈恋爱,所以我相信你的选择。”
夏雨馨眉头颤动起来,她咬着下唇问道:“真的吗?你是真的相信我的选择,还是你根本无所谓?只是想赶紧聊完好去……”
说到这的时候,秦逸突然按住了她的下唇,笑吟吟的说:“很感谢叔叔的信任,您可以在这等我一下吗?我想和雨馨单独聊几句,马上就好。”
“好的。”夏江河微微笑着回道,尽管面临着女儿的指责,但他的表情还是很平静。
“你也看到了,他就是那个样子,根本不在乎我……”夏雨馨捂着嘴回道,眼泪止不住顺着她眼角滑落,看的秦逸一阵心疼。他连忙拂去夏雨馨的眼泪安慰道:“不是你想的这个样子,傻丫头……别哭别哭,你的眼泪一落下来就看得我心里一阵绞痛。”
夏雨馨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说:“自从很久以前他就是这样了,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不管我表现得好还是坏,他都是那副表情,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始终是那副样子。”
尽管强忍着,但眼泪还是不断从她的眼眶滴落,她于是转移了视线,不去看秦逸。
“不是这个样子的。”秦逸抱住了夏雨馨的后脑勺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你父亲的情况比较复杂,听我详细跟你说一下。他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对什么都不在乎了,恰巧相反,正是为了你他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尽管他很痛苦……”
“为了我?”夏雨馨不解的看着秦逸问道,“为什么是为了我变成这样的?”
秦逸叹了口气,表情严肃起来:“我就简单的先和你说一下结论,然后再解释原因吧。简单说,你看到你现在的父亲,只是他分裂出来的第二个人格,真正的那个人格,应该还在他的灵魂深处沉睡,逃避着这一切,逃避着他妻子已经离开他的现实。”
“人格分裂?”夏雨馨惊讶的问道,“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当时都表现得很正常啊,而且也不是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的。人格分裂不是突然生成的吗?”
“剧烈的打击往往只是诱因,第二重的人格并不是突然出现,而是在第一人格需要的时候才出现。”秦逸解释道,“你知道《二十四个比利》这本书吗?”
夏雨馨摇了摇头,秦逸于是继续解释道:“这本书描述的主角是一个杀人犯,但是最终被判无罪释放,因为他拥有多重人格,而且多达二十四个人格。而他的人格并不是同一时间产生的,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的第一人格产生需要的时候才出现,比如……”
秦逸想了想,继续道:“他的一个是工作狂,目的是为了负责那些单调而枯燥的工作,没有工作的时候就一个人发呆。所以当一个产生第二重人格的时候,是他的首要人格无法承担现实而被迫产生的作物。你父亲就是这样一种情况。”
“是因为母亲和他离婚这事嘛?”夏雨馨捂着嘴难过的问道。
“不仅仅是这样。”秦逸摇了摇头,“你难道没有发现,他的这个人格对你的事都保有着基本的逻辑和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