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来,是刺眼的太阳,正中午的阳光火辣辣的照在他身上,感觉快被晒脱了皮。
身下像是被泡砸滚烫的水中,抬起手来一看,却发现已经粘满了鲜血。
心下一惊,风云起身想爬起来,身上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连拳头都握不紧。
我这是在哪?
脑子里一团浆糊,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皱眉想着昏迷前的事。最近的记忆是他到了幽魔的肚子里,连肉都快被烧熟了,之后的事他就记不清了。不过看着完好无损的手臂,他好像没事了,是谁救了他?黎贪吗?
此刻他才发现,他躺在一个圆形血池当中,只有池底薄薄的一层血液,甚至覆盖不了他的全身,但他身上却粘满了被阳光晒得有些发黑粘稠的血液,有些甚至干结了起来。
池底很滑腻,风云在撑起身子的时候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啃了半口腥臭的黑血,恶心得他趴着吐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是吐得整个胸腔都隐隐作痛,不过痛楚也让他的身体慢慢复苏过来。
血池并不是太深,池壁上也有一圈干涸的血痂,想必已经用了很久。扶着池壁慢慢站起身来,池沿才只到他的腰间,四下看去,用整齐石板拼起的地面平整无比,严丝合缝,连草都长不出来。池边有一圈雕着符号的石板,百八十平米的石板地外还围了一圈石墙。
石墙显然不是先天形成的,因为它异常整齐,高低程度相当。但走到近前再看,风云却发现那并不是石墙,而是一根根高大的石柱。石柱间并未连在一起,石墙也就无从说起。
同样规格的石柱错落有致的栽种在地上,每根上面都刻着符号,或线或点,各不相同,顶端还有着简易的浮雕,雕着各种虫鱼鸟兽,造型十分古朴大气。石柱很粗,从内部看去,相互间的空隙又被后方的石柱遮挡,乍看起来就像是一圈石墙。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从石柱的缝隙间可以依稀看到外面的景象,从影影绰绰的枝叶垂影看来,石林应该是在一片山林当中。
风云绕过最近的一根石柱,向外走去。但他看着外面隐约的景象,走了好半天都没有走出去,最后竟从石林的另一端重新走了回来。
一连试了几次,都是如此,风云一皱眉头,又再仔细观察了下,这才发现了问题。石柱相互间有着明显的间隔,但一根和一根间的距离、方位,都仿佛蕴含着某种规律。
迷宫?风云想了想,微微笑了笑,抬头看去。
石柱的粗细相当于水缸,虽然柱身被打磨过,没有凸起的抓手,但风云可是有攀爬技能的,这让他可以纵向在物体表面行动。
抓了把泥土擦了擦手,当做是石膏粉来增加摩擦力,风云一跃而起,像只树袋熊抱在了柱子上。
四肢用力,他一点一点的向石柱顶端爬了上去。大多数所谓的迷宫迷城,都是用视觉错觉来造成迷惑效果,但只要能够俯瞰,就很容易破解。
这也就是所谓的上帝视角吧!
一点一点往上挪动,他身上的血水已经开始干结,不至于打滑,但也有点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他选的这根柱子顶端刻的是个蛇头,刻制的工匠显然是个大师,寥寥几下就雕刻出了一个极为传神的轮廓。一张巨口掀开,两颗锋利的毒牙仿佛正在滴落毒液,尤其是那对眼睛,颇为灵动。风云眼神掠过几次那对眼睛,都仿佛被它盯着一般,心中隐隐生出一丝寒意。
蛇头下方是一圈凸起的轮廓,是个很好的抓手,风云爬到下方,探手去抓,却忽然感到脑后生寒。抬头看去,那蛇头仿佛活了过来一般,眼中满是贪婪的恨意,一对毒牙闪烁着锐利的锋芒,就要朝他面上咬来。
哎呀一声,风云一推石柱,身子以极快的速度倒了下去,堪堪躲过那蛇头的咬合。毒牙上方两个气孔喷出的腥臭气息打在他脸上,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仰头倒了下去,风云伸手去抓石柱,但打磨过后的石柱没有丝毫可以借力的地方,他不禁有些手忙脚乱。忽然,背后一股托力出现,推举了下他的身子,借这力量风云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上,当即回头警惕的看去:“谁!”
半空中一截打着旋的枯草缓缓而落,但却没有一个人影。
是谁救了自己?以他目前的身体素质,即便从上面摔下来,最多也就受点轻伤。但从来人出手相救,想必对自己没什么恶意,只不过有些藏头露尾,不太敞亮。
“黎贪?是你吗?”又叫喊了几声,没有人出现,四下安静一片,风云有些纳闷,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不应该啊?风云不敢确定,但眼下这个地方却不能长留,得尽早离开才是。
抬头看去,那蛇头又恢复了石雕的模样,像是从来没有活动过。
不过他也不想再上去试验了,不止这一个石柱上有石雕,其他石柱上都有,看来从上面走是走不通了,那就走下面,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但低头看去,脚下严丝合缝的石板却不像是个能用手挖通的材质,就在风云一筹莫展的时候,石林外想起了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拖着脚走路一般,风云张了张嘴,却没喊出身,反而一猫腰钻进了背后的石林中。
不确定来人的身份,还是先躲藏起来比较安全。石林中间只有一个血池,根本无处躲藏,他只能先躲入石林中。
往里跑了两层,躲在一根石柱后面,从缝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