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闲把这颗鲜血淋淋的心脏举到离渊面前,冷冷地说:“你要的心脏!拿好!免费赠送,不用谢我!”
离渊看着安闲,目瞪口呆。
安闲把心脏塞进离渊怀里。“你要的心脏,给你了!拿着,赶紧滚!”
没见离渊动。离渊原地消失,出现在安闲的另一侧。
安闲这一塞,塞了个空。心脏凭空落下,摔地上,一颤一颤的,溅起几滴血,散落四周。
离渊捉住了安闲的手,血淋淋的手。他手中多了一张厚厚的柔软毛巾。离渊用毛巾裹了安闲的手,轻轻擦拭着。
这下轮到安闲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离渊没发怒?她可是亲手剜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的心脏,没见周遭这些人都吓傻了吗?难道离渊不应该觉得她又残忍又歹毒?
离渊说:“安闲,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应该对你说:南荣安娴,你怎么可以如此毒辣?”
安闲不由自主点头。必须呀!
离渊扔掉了那条染满血的毛巾,又拿出了一条温热的湿润的毛巾,继续给安闲擦手。他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应该正义感爆棚,怒气冲冲地将你提起来,扔出去,最好,扔出十万八千里?”
安闲生生忍住了点头认可的举动。
离渊扔掉了湿毛巾,又换了一条干净的毛巾。“你就不怕我其实更喜欢这个小妾,反手把你杀了?”
安闲眨巴着眼。这一点她想过,但是,离渊应该不会吧。
离渊翻来覆去地查看了安闲的手,确定一尘不染了,这才扔了毛巾,松开安闲的手。
安闲心中升起强烈的无力感。
这个男人,比玉缺更强大!
她打不过,赶不走,也逃不掉。
怎么办?
忽然想哭,有木有?
安闲感到无比委屈,她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辈子才会摊上离渊这货。早知如此,她情愿自己没重生过。
作为一只千年女鬼,安闲自然不会轻易落泪。她仰着头,把所有悲伤都化作愤怒和仇恨,就那么死死地瞪着离渊。
离渊目光躲闪,安闲的眼神刺痛了他。
“你就如此介意我谋取你的心?”离渊见自己逃避不掉安闲的仇视,只得面对。一丝愧色从离渊眼底一闪而过。他没有想到会把她逼到如此地步!
“你说呢?世间最大的仇恨莫不过于杀人谋财夺爱,你全都对我犯了。”
离渊满脸都是“冤”。
安闲说:“你要我的心,就是要我的命,这是杀我!我死了,你作为我名义上的夫君,我的财产自然归你,这是谋财!有了你这个我打心眼里讨厌憎恶夫君,我无法再嫁,无法堂堂正正地去爱我想爱的人。所以,我必将与我所爱的错失交臂。这便是夺爱!”
离渊沉默了片刻,说:“算你说得有理。那你说说看,你要怎么补偿你?”
安闲感到溃败,感到绝望。
补偿!补偿!补偿!他就知道补偿!有钱有势就了不起啊?
命运**控的无奈感深深地摄住了安闲!离渊的能力如此强大,令安闲不得不想到更多!
他越强,安闲越恨!如果他不强,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便是意外,她不是不可以接受。可是他如此强大,那么那些事情真的是意外吗?
他当初送她锁魂玉,给她提供变成鬼的便利,到底是何居心?
怒火不可抑制地滋生、疯长!
“放过我!求你放过我,行不行?”安闲大声喊着,状似癫狂。
这种命运不受自己控制的无助令她几近绝望。她不知道明天还有什么再等着她。
离渊看着安闲,皱起了眉头。
安闲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己是被拒绝了。
在经历了数次失败之后,离渊这无声的拒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安闲努力撑起的坚强,瞬间崩塌。
离渊你不是只想要我的心,你到底要干什么?
安闲双腿忽然无力,摇摇欲坠,心中有万千委屈,却哭不出来。“放我走!我要离开这里!”安闲抱着头大声地呐喊,声带几乎撕裂。她的眼底有怒火在升腾,她就一像一座火山,处于爆发的边缘。
离渊突然抱了安闲,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我没有禁锢你。你是自由的。天下之大,你皆可去得。”他的声音犹如阵阵清风,拂过安闲的混乱。
安闲平静下来。心底的火山消隐了。她有些奇怪,自己竟然能如此快速的冷静下来。难道说自己的情绪管控能力又有了长足进步?刚才那些混乱的狂暴的情绪,竟然一下就没有了?
能冷静下来,自然是好的。安闲没有多想。
即便是安闲自己也不知道,就在刚才,她差一点迷失在绝望的怒火中,走火入魔。
安闲推开了离渊,转身就走。走出三步,她猛然回头,离渊果然紧随身后。安闲指着离渊的鼻子,“你不许跟着我!”
离渊微微摇头。“那不行!”他即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他真的不想逼疯她。他是真的想对她好。
安闲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着离渊。我走哪儿你跟哪儿,这叫许我自由?
怎么办?打不过!躲不过!逃不掉!
“我们打个赌!”安闲心生一计。
离渊饶有兴趣。“好啊。怎么个赌法?”
安闲说:“你让我离开万剑宗,但你不许跟着。我走之后三天,你才能出发来寻我!若是你在三个月内寻到了我,我便任由你跟着我;若是你在三个月内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