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掀开被角,庆幸自己得逞的时候,李潜猛然睁开眼睛,果断的亮出了拳头。
此时向珠想躲已是来不及了,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腰腹被李潜狠狠捶一下子,身体瞬间腾空——伴随着眼前的昏眩和“嘭”的一声重响,向珠的后背duang的撞在了门上,接着又弹到了地下。
“汝乃何人!”李潜霎时酒醒了一半儿,他扶着炕桌坐起身,目露杀戮之色。
“...”
向珠半天没缓过劲儿来,这一摔摔得她荤素不知,两眼直冒金星,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
听到厢房的动静,颜傅立马醒了,他来不及穿外衣,匆匆赶到李潜的门外急敲门道:“将军,出了何事?”
乍然听到颜傅的声音,向珠不由委屈的落下泪来,“将军...民女是齐延福的妹妹,是奉了兄嫂的吩咐特来伺候将军的。”
李潜睥睨一转,“是么,阿福你进来!”
颜傅推开门,一眼就瞥见了跪在地上的向珠。
李潜扬了扬下巴,“怎么回事?”
仅仅一门之隔,向珠刚才的那番话颜傅自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心下早已是怒火中烧。他阴戾的扫过向珠,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惊扰将军休息,实乃齐某之过。”颜傅抱拳致歉,“此人是向梁之女,因其父横死对我们一家心怀怨怼。前些天她陷害拙荆被县令大人识破,判她终生不得来此闹事。不想她不但不知悔改,还干起了宵小之辈的勾当!”
“不,不是这样的,将军明鉴,”见颜傅将自己定性为贼,向珠又气又恨,扯着嗓子大声哭嚎道:“大哥,明明是你叫我来的,怎么这会儿反倒不认账...”
被她这么一嚎,兆筱钰和孩子们全醒了,兆筱钰揉了揉睡眼,出啥事了?
“闭嘴!”颜傅低声吼道,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还是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爬男人的床。“你是怎么进来的?”
向珠一噎,眼神飘忽,“大哥你说啥呢,不是你叫我来的么...”
撒谎掉皮!
颜傅面色铁青,明明才十几岁的姑娘,却如此寡廉鲜耻,真叫人意外。“向珠,你爹是咎由自取,你三番五次害我齐家,到底是何居心!”
李潜见颜傅一脸坦荡,知道其中必有内情,自己一个外人不好插手,便歪在铺盖上看戏。
向珠不敢直视颜傅,嗫嚅道:“大哥你说啥呢我咋听不懂...”
“是么。”颜傅不欲再跟她废话下去,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向珠惊惶地向后倒退,边哭边求饶,“大哥!大哥现在我爹没了,都说长兄如父,大哥你就成全我吧!”
“成全你?”好好的姑娘家学什么不好,非要学贱人爬床!“你爹死了还不足百日吧?”要是向梁知道他女儿尚在孝期就做出这种事,不知会不会气活过来。
向珠哭声一滞,“大哥,大哥我求你了!那个腌臜地儿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你还好意思嫌别人腌臜!”颜傅步步紧逼,“我再问一遍,你是怎么进来的?!”
“将军!”说话间,门外忽然响起傅勇的声音,“属下来迟,请将军责罚!”
李潜看了看颜傅,混道:“老子睡不着在跟齐兄弟唠嗑呢,都给我滚回炕上睡觉去!”
门外的傅勇和魏五对视一眼,“是。”
颜傅感激的看向李潜,再次抱拳揖礼。“将军请放心,明日齐某一定会给将军一个交代。”说罢便随手团起桌子上的抹布塞进向珠嘴里,向珠待要挣扎,却被颜傅一个反手扣住了胳膊。
“老实点!”颜傅单手就能轻松制住向珠,“将军早点歇息,齐某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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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觉浅,睡在东屋的赵老爹和刘氏早就醒了。赵老爹按下刘氏,“别去,女婿脸上不好看。”
刘氏想想也是,可心里到底是放心不下。“要不还是过去看看吧。”别到时候再被向家给赖上。
赵老爹沉默了几分钟,长吁一声,“罢,我就不出去了。”
刘氏摸黑披上衣服往外走,刚掀开正堂的门帘,就看到颜傅和兆筱钰推搡着向珠走了进来。刘氏一见向珠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们娘俩又想作啥幺蛾子!
三个孩子挤在西屋门口,大丫咕哝道:“小姑啥时候来的?”
“回屋睡觉去!”兆筱钰瞪了孩子们一眼,刘氏抱起二丫拦着大丫大蛋,“明儿个不用上学啊,走,姥娘带你们睡觉。”说着就关上了房门。
屋里只剩下夫妻二人和向珠,兆筱钰一把抽出向珠嘴里的抹布,“说罢,你怎么会深更半夜的出现在我们家?”
向珠把头一偏,赌气道:“我跟你说不着!”贱妇两个字她只敢在心里骂,不敢当着颜傅的面说出来。
“你咋进来的?”兆筱钰又问,平时门房都留了人,按说这么一大活人不应该瞅不着啊。
向珠梗着脖子不吭声,颜傅的拳头又攥了起来,“问你话呐!”
向珠下巴一缩,嘟囔道:“我来的时候(家里)没人,我就自己进来了。”
“你藏哪了?”如果今天藏得不是向珠而是歹人...兆筱钰想起来一阵后怕。
向珠不屑的剜了一眼兆筱钰,努嘴指向后院。
“谁叫你来的?”这事儿桂芝肯定知道,否则一个大姑娘半夜了还没回家,当娘的能不挂心?
向珠垂着眼睛没好气道:“没谁,是我自个儿想来的。”
“也是你自个儿想爬床?”兆筱钰冷笑,“向珠啊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