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内、粉红纱帐、床第之间,一对男女正在痴缠着颠鸾倒凤。
平静之后的男女,在绮丽的情欲里,慢慢归于冷寂。
女人的声音响起,很淡,很漠然:“慈禧老毒妇,是不是已经把鸩毒酒准备好了?”
男人波澜不惊的答道:“就在茶桌上。”
女人问:“你做好准备了吗?”
男人说:“就等着你呢!”
女人沉默了。她拉过男人的手,抚在她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低低地叹口气道:“可惜了我们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要和我们同赴黄泉。”
男人坐了起来,望着女人道:“珍儿…..”
女人冷冷的抢过话语:“叫我珍妃!”
男人愣愣,叹了一口气:“你还想着光绪那个白痴,连慈禧太后都不把他当回事,你……”
珍妃鼻子里轻“哼“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会想着他?如果想他,我又怎会和你偷情,我们才是青梅竹马的情人,他…..唉,无论怎么说,他待我一直不薄,要不是这么些年有他的宠爱,我怎能把宫里的奇珍异宝偷盗出去变卖,你又怎能受贿卖官?怎会那么富足?别不知好歹!”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也叹叹气道:“唉,纵然有再多的财富,我们也无福消受了。”
珍妃翻身也坐了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漠然的说道:“你后悔了吗?要不是你的福晋来打闹,我们的事如何会败露?慈禧又怎会颁懿旨,赐你我死罪?
男人伤感的摇摇头:“其实慈禧太后已经待你我不薄了,只是把我们受贿卖官、倒卖宫中宝物的罪公之于众,而你我的私情却隐晦遮瞒,而且还许你我殉情自尽,已经很…….”
珍妃毫不承情的鼻嗤道:“哼,老毒妇不过是顾她的颜面而已,怎么说你也是她的外甥,你额玛又对她有恩,她…….
男人突然就抱住了珍妃,很是深情地说道:“珍儿,你就别再生气了。其实想想,我的福晋也怪可怜的。自从和她成亲,我几乎就没有和她肌肤相亲过,她怎么说也是慈禧的亲侄女,是我们太过于冷落她了。”
珍妃清冷的眼神斜瞄了一眼男人:“震王爷,难道你全是为了我冷落了你的福晋?你的那个小妾媚儿不勾你的魂吗?哼!”
男人讨好的再搂紧了珍妃道:“那个小妾怎能和你相比?她就是长得像你,我才把她收进房的,我只对你一个人是真情实意的爱。”
珍妃因为男人的甜言蜜语,脸上现出一丝丝的温情,她眷恋的摸摸男人的脸,低语道:“震,为了我而死,你后悔吗?”
男人真情流露的摇摇头道:“不后悔,真的,我一点都不后悔,自从你离开我嫁给光绪这个傀儡皇帝后,我就生不如死。直到后来,我们两个又重续前缘相好后,我才觉得人生有了意义,为了你,死多少次,我都不会后悔。”
珍妃忽的望了望窗外,看着天际已经微微的有些昏暗,脸上不觉露出惊悸的的恐惧神态:“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慈禧老东西勒令我们必须亥时双双赴死,否则就要株连我们的家人,现在还有多少时辰?”
震王爷也抬眼望望外面,思索了一会儿道:“酉时了吧!我们的时辰不多了。虽说慈禧太后下旨叫你我殉情,狠毒了点。可是能够让你我在临死前,再次的鸳鸯相聚,最后的缠绵一番,我已经很满足了。”
珍妃冷“哼”一声,恨恨的说道:“她这个毒妇不过是为了考验和离间我们,她以为我俩一定不会心甘情愿的殉情呢?她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我谁愿意当她的面,把对方杀死,她就放了另一个人吗?她以为我们只是苟且tōu_huān,她根本就不相信我们是真爱。”
震王爷凄凉的一笑:“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我这一生能和珍儿同生共死,足矣!”
珍妃闻听震王爷的真情表白,眼眸里瞬时盈满了泪水,并顺着绯红的脸颊流下来:“震,此生有你相陪,珍儿知足了。”
震王爷走下床,弹了弹已经穿戴整齐的衣装,用手示意一个请的手势道:“那我们就上路吧,别等慈禧一会儿派人来看我们笑话,该说我们不敢殉情。”
珍妃上前脉脉含情的牵住震王爷的手,温柔的点点头,二人相携着走向一个圆形的桌子。
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搁置着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俩人双双的坐在两张座椅上,泪眼相看彼此,只有悲哀的气氛在两人间回荡。
震王爷叹了叹气,率先掂起了酒壶。他把两个酒杯倒满后,挑出一杯递给珍妃,然后自己也端起了另一杯:“珍儿,碰杯吧!我们在阴间相见。”
珍妃的脸上此刻已经泪水流淌不息,她哽咽着点点头,看着震王爷举杯欲饮,慌忙用另一只手拉着他的手臂,急慌措乱的说道:“震,等等,我还有话问你!”
震王爷犹疑的挑挑眉头道:“珍儿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放心吧,下一世我一定娶你,我一定叫你嫁给我。”
珍妃悲戚的摇摇头说道:“不是的,我不是担心你不会娶我,我只是担心到了下一世,我们找不到对方。那么大个世界,那么多的男男女女,你怎会认得我,我又怎么找得到你?”
震王爷宽怀的笑笑道:“我们不是有记号吗?我左眉毛上的黑痣,你的后脑上发髻下的红梅印,那不就是你我的记号吗?你记着,只要见到左眉上有痣的男人,你就问,你记得珍儿吗?如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