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贞感觉自己好像被蛇盯上了,浑身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虽然她不知道李其珏想在自己身上探查什么秘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不是善意的。
王怀淑都死了,李其珏还要算计自己什么?
唐元贞不动声色,脑子里已经开始各种推测,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一生最大的秘密已经被王怀淑出卖给了李其珏。
而李其珏对那个所谓的“空间”十分感兴趣,正想方设法的确定是否存在,一旦落实就会不计一切的抢夺。
这些唐元贞都不知道,她只确定李其珏心怀叵测。
不行,必须给李其珏找点儿事做,否则,他还不定憋什么坏呢。
原本唐元贞对王怀淑的死毫不在意,但因着李其珏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恶意,她改变了主意。
当天下午,她便带着两个儿媳妇一起去了李家。
“阿嫂,堂姐她、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在李家大门外,唐元贞意外的碰到了王怀婉。
王怀婉穿着素服,气色很好,人也富态了不少,看样子,她这几年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心。
而她身后跟着一个缩手缩脚的男子,赫然正是她的夫君程叔。
现在的程叔早已没了当年的趾高气昂、自命不凡,低眉耷拉眼的很是拘谨。
跟在气势十足的王怀婉身后,那模样活似个受气的小跟班。
“阿婉,你刚有了身子,怎么还来这种地方?”
唐元贞对王怀婉的改变很满意,这几年,有来有往,姑嫂间的感情十分亲密。
她的目光扫过王怀婉微凸的小腹,很是担心的说道。
“到底是姐妹一场,堂姐去了,好歹我也要送她一程。”
王怀婉神情有些哀戚,她跟王怀淑的关系并不好。
但一想到她们这一辈只有这么几个姐妹,结果王怀淑还早早的去了,她不禁有些感伤。
王怀婉自己嫁的不如意,幸好有娘家撑腰,生活才有了好转。
所以她更加顾念亲情,更加重视自己的娘家人。
乍闻王怀淑死讯,她脑海里浮现的竟是两人为数不多的姐妹相处,至于王怀淑对她的不好,她全都想不起来了。
死者为大,不管过去有多少恩怨,如今人都死了,她还计较什么?
到底同为王家女儿,王怀婉便想来李家祭拜一番。
另外,王怀婉心里还有点儿怀疑:王怀淑实在不像个会自尽的人啊。
李其珏的那套说辞,听着就不靠谱,王怀婉担心,自家堂姐死得有蹊跷。
“……阿嫂,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您觉得呢?”
王怀婉挽着唐元贞的胳膊,悄声将自己的怀疑都说了出来。
唐元贞面沉似水,微微颔,“没错,我也觉得不正常。”
王怀淑是个什么性子,唐元贞再了解不过。
她这样的人,自私透顶。
而自私的人恰好也是最怕死的,王怀淑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腿伤就自杀?
骗鬼呢吧?!
李其珏这是摆明欺负王怀淑跟娘家断绝了来往,以为王家不会为王怀淑出头!
事实上,王家也确实不关心王怀淑的生死,但却会顾忌王家的脸面。
王怀淑死的不明不白,王家若是不追究,那以后王家还如何在京城立足?
“王家女,不可欺!”
唐宓坐在唐氏布艺的二楼,低声说道。
柳佩玖终于摆脱了自家姐妹的纠缠,跑到唐氏布艺透口气。
听了唐宓的话,她不禁瞪大了眼睛,“猫儿姐姐,你、你的意思是,王怀淑是、是被李其珏害死的?”
虽然早就听闻李其珏曾杀妻灭子,可到底时隔久远,且郡主什么的跟自己又不熟,柳佩玖很没有真实感,反而觉得像是传奇话本。
这次却不一样,王怀淑是王家的女儿,柳佩玖也曾经见过几次,勉强算是熟人。
如今她有可能被丈夫谋害,柳佩玖想想就觉得害怕。
“不好说,”唐宓是个严谨的人,没有证据绝不会乱说。
她只是依据事实进行推测,“前些天她还大张旗鼓的开粮铺、收粮食,生意做得风风火火,我实在看不出她有任何自尽的意图。”
说什么王怀淑因为伤腿久治不愈而生出轻生的念头,唐宓更加不信。
伤腿而已,又不是不治之症,耐心医治也就罢了,何必自尽?
除非,这个伤腿让她感到了无尽的绝望,逼得她不得不自我了断!
唐宓和唐元贞不愧是母女,想得几乎一样。
唐元贞挽着王怀婉,身后跟着两个儿媳妇,一起来到了临时搭建的灵堂。
走到门口,唐元贞停住了脚步,看了看赵七娘高高的肚子,以及王怀婉微凸的小腹,沉声道:“你们两个就在外面吧,我和长安进去。”
到底是灵堂,阴气重,伤了胎儿就不好了。
王怀婉到底还是更关心自己的孩子,左右自己到了李家,也算表了一份心意。
听到嫂子这么说,她便点头答应了。
赵七娘更是一百个不想进去,连连点头。
将两个孕妇拦在门外,唐元贞领着长安进了灵堂。
灵堂里,小万氏和杨姨娘已经到了,两人趴在棺材上哭得正伤心。
尤其是杨姨娘,这几年明显的见老了,头上已经有了不少白头,脸上的皱纹也添了许多。
她一边拍着棺材盖,一边涕泪纵横的喊着:“我的阿淑啊,你个狠心的,怎么就舍下姨娘去了。呜呜,让姨娘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