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封县君,对于唐宓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她的生活仍旧平静而和谐。
“阿姊,阿姊,大乖和小乖吃得好多哟。”
王令平撅着肥屁股,和唐宓一起蹲在两只小白虎的跟前,姐弟两个看着它们大口大口的吃着肉粥。
“比我吃得都多。”王令平是个小吃货,平常最喜欢的就是吃。
家里从上到下都是纵容,就连最二的王令齐都不会嘲笑他,偏偏唐宓养的那只大鹦鹉,整天冲着王令平喊“吃货”。
王令平觉得很受伤,他竟然被一只鸟鄙视了。
唐宓嘴角抽了抽,心道:阿弟哎,你跟谁比不好,非要跟老虎比饭量?
好吧,虽然眼前这两只是小老虎,刚刚几个月大,可再小的老虎那也是老虎啊,胃口岂是阿宝这个小豆丁能比的。
正说着,半空中传来一个难听的声音,“吃货,都是吃货!大乖、小乖是吃货,阿宝也是吃货!”
唐宓无奈的想揉额角,又来了,这只大嘴巴的鹦鹉又来招惹王令平了。
果然,就见王令平也不蹲着了,直接站起来,指着落树枝上的鹦鹉喊道:“你才是吃货。我、我这是享受美食!”
鹦鹉一双黑豆小眼周围是姜黄色的眼圈,看上去很是逗趣。
它偏着脑袋,愣愣的看着王令平。
王令平以为自己的气势压制住了鹦鹉,正暗自高兴。
结果鹦鹉又开口了,“不但能吃,还笨。阿宝,我问你,三字经、千字文背过了吗?”
后半句的口气,怎么听着像李氏?
唐宓微微蹙眉。
鹦鹉小翠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比外头那些寻常的鹦鹉都伶俐。
学舌清楚也就罢了,脑子还聪明,根本不像一只扁毛畜生,倒是像个七八岁的孩子。
而且小翠还有个很厉害的本事,那就是“学说话”。这个“学说话”不是指鹦鹉学舌,而是可以模仿人的语气。
小翠最擅长的就是模仿唐宓,没办法,它是唐宓的宠物,跟唐宓待得时间最长,受她的影响也最大。
小翠的模仿,逼真到了怎样的程度呢?
这么说吧,如果是在黑漆漆的屋子里,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声音。
唐宓本人开口和小翠说话,她的贴身侍婢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足见其厉害!
小翠的这项本领太过逆天,唐宓觉得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没得再惹出什么麻烦。
所以,回到京城后,唐宓就经常拘着它,不让它随便乱飞。
这几日赵氏和王令平回来,家里忙了些,唐宓顾着跟弟弟玩儿,暂时忘了小翠。
结果看它的丫鬟一个不留神,又把它放了出来。
唐宓眯起眼睛,难道刚才小翠去了萱瑞堂?
而李氏正在絮叨阿宝?
“背、背过了,我早就背过了!”
阿宝有点心虚,好吧,三字经他背熟了,可千字文还有点儿难度。
但他已经很用心的在背了,连阿婆都说不必太着急,他还小呢。
结果小翠一歪脑袋,李氏那特有的强调从它口中吐出来:“还小?唐宓那个丫头片子三岁的时候就会背了,阿宝都快七岁了,却只知道憨吃憨玩。我看赵氏也是个心黑的,不是自己的孙子,就是不上心。”
“……把阿宝养成个只知道混吃等死的纨绔,有唐元贞哭的时候!”
“哼,唐元贞还真是阿宝的好阿娘,为了讨好赵氏,竟是连亲生骨肉都舍得……”
“等我阿瑾回来了,我定会跟他好生说一说!”
“……”
唐宓恨不能捂住小翠的嘴巴,偏那只死鸟站在高高的枝丫上,她去拿鞭子都来不及。
就在唐宓想着要不要用石子把小翠敲下来的时候,赵氏竟无声无息的走到了近前。
“真是没想到,她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竟诬蔑她故意养歪阿宝。
是可忍、孰不可忍!
阿宝是赵氏的心肝儿,她疼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他?
赵氏更不能容忍的是有人故意破坏她和阿宝的感情。
李氏,果然不能再纵容下去了。
“阿婆,那只死鸟又在胡说八道了!”
王令平扑到赵氏的怀里,嘟着小嘴儿告状,“它总这样。阿娘说过,阿婆是除了她和阿爹之外,最疼阿宝的人,阿宝也知道阿婆待阿宝好。那只死鸟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王令平天真了些、单纯了些,却不是真傻。
且越是单纯的人,越会有敏锐的直觉,别人待他好不好,他能清楚的感受到。
赵氏没有原因的喜欢他,而他也毫无保留的信任赵氏。
赵氏感觉到王令平的诚挚,脸上的阴云顿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慈爱的笑容,她抱住阿宝圆滚滚的小身子,道:“没错,那只死鸟确实什么都不懂!”
李氏可不就是个老糊涂?
明明生了三个好儿女,如今却弄得儿子女儿都与她离了心。
只剩下一个王怀瑜跟她亲近,估计也长久不了。
“谁说我什么都不懂?我懂得可多了。”
小翠是个人来疯,越说它越来劲。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这是唐元贞的声音。
“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这是柳佩玖的语气。
“二九兄——”这是唐宓!
不过不等小翠说完,它就身子一歪,从树杈上掉了下来,而唐宓的手心还放着几枚石子。
这只死鹦鹉,绝不轻易把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