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祈亮特意去的胡同口迎接王副局。
两人一打照面,互相打趣。
王祈亮:“老叔,你这穿的是什么啊?牌儿挺硬啊?是不是让导购员忽悠了?正经花不少钱吧?”
王副局:“你这脑袋一瞅就是新剃的,嘿,大冷的天,都露头皮了,你不冷啊!”
王副局瞪了王祈亮一眼:“我这还不是为了给你长脸啊,我穿的破破烂烂的过来,你脸上有光是怎么着!”
王祈亮嘿嘿笑,伸手在脑袋上摸了一把:“这还不是为了迎接你,我这阵子一直在家呆着,安宁嫌我头发太长,瞅着不利索。这一听说你要过来,昨天下午非逼着我临时去剪的,生怕你觉得我邋遢。”
王副局没忍住,乐了:“就你小子,从小到大什么丑样子我没见过啊!”
王祈亮也笑:“可不是,她非不干,弄得不像是我老叔来家里做客,倒好像是我老丈人要审核我似的。”
“呸!”王副局抬腿就踢了王祈亮一脚:“什么狗屁老丈人,少给我来心理暗示这一套,这招对我没用!”
王祈亮故意没躲,让王副局这一脚踹在裤子上,笑呵呵凑上前,跟王副局并排站到一处:“走吧,老叔,就是里面那个楼。”
两人往小区里面走,边走,王祈亮边嘱咐:“老叔,我跟安宁说你是我朋友,公务员,当初和我关系一般,后来你出了点事,应急管我借过钱。”
王副局嘴角抽了抽,拿眼睛剜王祈亮:“怎么这么能往你自己脸上贴金呢,啊,你一个大流·氓大混子,我堂堂公务员还得管你借钱花?显得你有能耐呗?”
王祈亮赔笑:“不是那么回事,上次你不是过来看我,临走给我塞钱了么,我把钱给安宁时,她追问我钱哪来的,我当时随嘴编了个谎,这不是就把你给扯进去了么。”
王副局无语。
王祈亮继续交代:“我说那钱是你以前管我借的,后来刚巧遇到我,就把钱还了。”
王副局叹了口气:“就这话,安宁信了?谁没事闲的随身揣那么多钱啊?”
王祈亮伸手一指:“你啊,你当时不就是随手从钱包里抽出这么多钱么。”
王副局啐他:“那能一样么,我当时是来出差,随身肯定要带钱的。”
王祈亮耸肩,笑得挺坏:“反正我是这么和安宁说的,她也是这么以为的,等会见面了,老叔,你可千万别拆我的台。咱们老王家能不能传宗接代,全看你今天的表现了。”
王副局简直要被气笑了,抬腿踹王祈亮:“放·屁!这还是我相看她么?我怎么听你的意思,都成她要相看我了!”
王祈亮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笑着说道:“哪能呢,安宁在家做饭呢,说要让你尝尝她的拿手菜,从早上一直忙活到现在。”
王副局听得心里一暖,觉得陶安宁摊上自己这个难缠的侄子,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对陶安宁的印象更好了几分。
王副局跟着王祈亮回家的一路上,偶尔遇到附近的邻居,相熟的人在见到王祈亮时都会热情的打招呼,王祈亮也都客客气气笑着挥手。
王副局看着王祈亮脸上诚挚的笑容,心里头就有点抽疼,这么多年了,王祈亮什么时候有过像现在这样浑身人间烟火气的温暖样子。
王祈亮出门时只随手带了一下,没上锁,到了家,他直接推开门,招呼王副局进屋。
王副局伸头找拖鞋,王祈亮拉着他直接穿鞋迈进屋里,笑道:“家里平时没人来,拖鞋就三双,你就直接踩地吧。”
王副局看着王祈亮脚上的拖鞋,这回是真的有种王祈亮是主人,正在招待他这个客人的感觉了。
陶安宁在厨房听到动静,忙放下手上忙活的东西,拿过抹布擦了擦手,快步迎了出来。
王副局看到陶安宁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陶安宁为了不给王祈亮丢面子,刻意打扮过,她穿了件桔色的圆领上衣,身下一条黑色牛仔裤,头发高高束起,露出整张白净漂亮的脸庞。
看到王副局,陶安宁忙上前两步,微笑着招呼:“王叔,你好,我是陶安宁,你叫我安宁就行。”
王副局呆呆看着陶安宁,闻言,猛然回神,高扬起嘴角,同样笑着说道:“你好,我这次突然登门,给你添麻烦了。”
陶安宁摆了摆手:“不麻烦,快,进来坐吧,我厨房锅里还炖着菜呢,你们先聊着。”
王副局忙应道:“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陶安宁转身回了厨房。
王祈亮招待王副局坐在沙发上,王副局没马上坐下,而是在屋子里转了转,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脸上的表情越发舒缓下来。
房子的格局很小,家具有些破旧,但是整体布置很温馨,在一些小地方能看出仔细摆设归置过的痕迹,而且屋子的边边角角很收拾的很整洁干净。
王祈亮什么样,王副局再了解不过了,这人糙的很,在地上铺张报纸也能对付的性子,对于生活方面的要求并不高,能把一个家操持成这样的,只会是陶安宁。
路过厨房时,王副局伸头看了一眼。
小小的厨房里因为忙碌着做饭,各种菜品堆积在案台上,显得有些凌乱。
陶安宁做饭的架势极其熟练,切丝切片的刀工细致利索,电炒锅里炖着东西,电磁炉上放着炒锅,虽然忙碌,却井然有序。
王副局一个人过惯了,对于这种过分温馨的景象总是多少有点心生向往,他看着小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