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森最近开朗了许多,甚至走在走廊里都能看到她脸上的笑容。
比起从前那个冰冷的姑娘,现在的她有了一个女孩该有的温度。
刚推开寝室门,乔森就被里面的吵架声惊到。
一个室友站在床上,双手掐腰指着地上的室友道:“你再说一遍。”
乔森不知前情,只是站在一旁慢慢捋线索。
另外几个室友陆续下床劝解。
“大君儿不是故意的,莎莎你就算了吧。”
“不行,她骂了莪,就要给莪道歉。”
那个叫莎莎的姑娘带着地方口音,不依不饶。
站在床上的姑娘又重复着:“你再说一遍。”
地上的姑娘老实的又重复一遍。
“我给你道歉,我道你娘,你一天天,莪,莪的,烦死了,做什么都不注意,声音那么大,我在睡觉你瞎啊,看不到啊。”
“莪都说对不起了,你凭啥还骂莪?”莎莎用蹩脚的家乡话问着,然后委屈的哭着。
大君虽然说得对,莎莎平日里不拘小节,总能弄出一些声响来,摔在地上的脸盆,丢在桌子上的背包,而且无论别人是否在睡觉,她从不留意。但是,大君也绝非善类,乔森只能放下背包收拾桌子默不作声。
“乔森,你知道吗,今天下午,我正睡觉,这家伙咕咚一声就把椅子推倒了,我问了句干嘛,她说莪不是故意滴,对不起!”
大君生气的双手叠在一起,念叨:“你说你睡的正香,被吓了一跳,对方木讷的说着莪对不起,你不气啊,我说几句她还强词夺理,说她一直都是这样,没人说什么。”
一提起这,大君只拍脑门。
大家住在一起,乔森平日里很少在寝室,可是心里清楚,她们的为人。
“大君,都是同学,都有不对的地方,相互让让。”乔森说着又扭头:“莎莎,大君这个人说话冲,没坏心,你别往心里去,可能就是睡的香的时候吓到了,你下次注意就好了。”
莎莎不服,“她骂莪娘,莪不能忍。”
大君头一热,干脆从梯子上三步并两步的跳下来,周围人本能的后退一步,只剩下莎莎还在原地。
“我就骂了,你娘的,你娘的,你个土鳖。”
这句话一出口,莎莎也开始还口,两个人对着骂娘。
终于骂战升级,两人大打出手,最终在几个人的拉扯下休战。
大君眉头和嘴角被抓伤。
莎莎的眼睛被打充血,半面脸通红,头发被抓掉几搓。
两个人蓬头垢面,被几个人室友推开。
大君骂了一晚上打了无数个电话,莎莎哭了一夜躲在被子里泣不成声。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是第二天事情还是被报到何仙那里。
当时何仙正在打一份学生名单,做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个消息。
挑了两人没课的时候,何仙将他们请到了办公室。
“昨晚什么情况,说说看。”何仙开口。
两个人不说话,都在等对方先开口,自己再反驳。
等了片刻,还是莎莎先开口。
“老师,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下午的时候,我从羽毛球馆打完球,换好了衣服,洗好了澡,然后……”
“停!”何仙摆摆手,温柔的看着她,“挑重点说。”
莎莎:“好的,洗好了澡,我就回了寝室,回到寝室我想洗衣服,然后就拿洗衣盆,洗衣盆拿好后,我忘了拿洗衣粉,就先把盆子放在了地上。她在睡觉,吵到她了,她就骂我。”
一旁的大君尴尬的哈哈一笑,念叨着,那是放在地上,那分明就是丢在地上。
“老师,她没次都这样,而且我说她,她态度还不好,大半夜手机不关机,整天那些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打来深夜打来电话,吵的大家都睡不着。”
何仙淡淡的讲着,每个人都来自不同的地方,所以生活习惯大多不同,当这些不同聚在一起就会有矛盾,当时矛盾的本身需要反省的是尊重。
“不关手机是你的生活习惯,但是一定要保证把声音调到最小,不要打扰到别人。”何仙看着莎莎微笑着说。
大君显然没说够,这个怪人的道歉态度也是问题,不冷不热,没形没色的说着,说什么对不起了呗,打扰你了。
“老师,这种话很明显就是没有诚意,随嘴一说嘛。”大君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她没想到这个莎莎下手这么狠。
教育的本能是公平,即使本体自身也有观点。
何仙明白一个巴掌拍不响,但是这个问题上,莎莎错的更多。
一个人认错道歉的态度过于敷衍,那比不道歉更为可怕。
“好了,以后你们还是同学,打架的事我不上报了,你们多加注意,千万不可再生事。”何仙看着莎莎,“习惯可能改不掉,但一点要万事注意,不可以打扰到别人,如果打扰到了,也要真心道歉,千万不能随嘴一说。”
“还有你,不可以咄咄逼人,即使你感觉她没有诚意,忍一下或许就没有今天的一切了。”
说完何仙给两个人抹了药,叮嘱伤口不能进水,又询问莎莎的眼睛是否有事?
“没什么事,昨天看不清,今天好多了。”
两人走后,吴老师叹气,中文系的学生麻烦一直很多。
“正常,女生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道理。”
吴老师停顿了一下,笑:“新教师考核要开始了,你别忘了递交表格。”
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