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则在圣旨宣读过后,义正言辞道:“陛下驾崩之前,早就立下此诏书,这才是陛下传位的真正诏书。” 陶晔第一个从跪着的人群里立身起来,“既然陛下将诏书给了你,当初四殿下的储君大殿上,你为何不拿出来?现在南安王作乱平定了,四殿下要登基了,你拿出这个来了?” 大理寺卿脖子一梗,道:“当初不拿出来,实则因为还没有寻到三殿下!” 不及陶晔再说话,慧贵妃便道:“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寻到被陛下亲自下了流放之命的萧祎了?” 大理寺卿直直看着慧贵妃,“没错!当时陛下流放三殿下,实则是被四殿下和慧贵妃母子陷害,事过之后,皇上及至醒悟,实在后悔,便令我秘密将三殿下寻回。” 慧贵妃一笑,“可据我所知,陛下最为信任的人,是禁军统领大人,所有的机密之事,皆是由禁军统领大人去做,而身为大理寺卿的齐大人您,不过一贯是个擦边球罢了!” 被慧贵妃如此讥诮说道,齐焕脸色骤然一白,恨恨道:“你们伪造圣旨,假传皇位,谋害皇子,罪不可赦!好在苍天有眼,我手中有陛下亲自写下的传位诏书,而三皇子此时,也已经就在宫中。” 他此言一出,登时满场哗然。 萧煜便道:“既然我三皇兄就在宫中,那大人不妨请我三皇兄出来,我们当面将此事说清,他不出来,却让大人您代劳,这是什么意思?坐等成果?” 萧煜将南安王谋逆一事平定,又跟着风平浪静的削藩撤藩,接连两件事,皆非易事。 此刻齐焕拿出所谓的圣旨,实在是有窃取成果之嫌疑。 就算他的圣旨才是真的,这做法,也令人不齿。 萧煜语落,兵部尚书罗大人就道:“齐大人,众所皆知,陛下传位的圣旨,是藏在暗格之中的,当时纵然事发突然,可四殿下承接皇位的诏书,我们依旧是从暗格之中取出。” 说着,罗大人瞥了一眼齐焕手中的圣旨,“可齐大人手中这圣旨,却是齐大人自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纵然字迹是陛下,可天下能人巧匠多了去了,让我们如何信服,你这圣旨才是真的,而我们从暗格之中,按照规矩取出的圣旨,却是假的!” 齐焕早有说辞。 “我的圣旨,自然是真的。”说着,齐焕转身,朝着殿外,道:“把人给我带上来!” 他语落,众人目光纷纷朝殿外看去。 就见一个小宫女瑟瑟缩缩,被两个齐妃寝宫的内侍押着进来。 有人眼尖,一眼认出,这是慧贵妃寝宫的宫女。 几个妃子不由朝慧贵妃看过去,但见慧贵妃气定神闲,根本面无畏惧之意,再想到方才御花园的事,大家的目光,便又落向齐焕。 那宫女几步行到人群之前,被内侍一推,扑通跪下,瑟瑟发抖间,额头抵着地面,一动不动。 齐焕道:“这是慧贵妃娘娘跟前伺候的婢女,想来大家不陌生吧!” 说着,齐焕抬脚朝着那宫女腰间一踢,“把你知道的,告诉大家。” 那宫女受齐焕一脚,吓得失声惊叫,哭道:“陛下驾崩,慧贵妃娘娘并未拿到陛下传位遗诏,便让赤南侯府的小少爷临摹了陛下的字迹,仿写了一封遗诏,赤南侯府的小少爷认识江湖认识,精通奇门遁甲机关暗术,圣旨仿写好,就放入了御书房的机关暗格中。奴婢无意间听到他们的谈话。” 这婢子的话音儿一落,满场大惊。 齐焕冷笑,“人证物证全在,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慧贵妃高声一笑,“既然齐大人人证物证全在,那本宫也有人证物证,齐大人要不要见一见,听一听!” 齐焕眼见慧贵妃满面从容,萧煜更是无惊惧之色,而满座妃嫔当中,居然没有他的女儿齐妃,不由心头咯噔一声,“我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慧贵妃一笑,“究竟是抵赖还是揭穿你的真面目,听了见了,不就知道了!” 言罢,慧贵妃对一侧宫女吩咐,“去,把人都带到这金殿上来。” 宫女应命,不过片刻,被五花大绑的齐妃和萧祎,已经陆太医乔太医便齐齐聚集大殿。 一眼看到齐妃和萧祎皆被五花大绑,大理寺卿齐焕登时大怒,“慧贵妃,我女儿同样是妃位,你有何资格将其如此大绑,还有,三殿下乃真命天子,你如此对待三殿下,当真是对陛下大不敬!” 说罢,齐焕立刻吩咐左右,“快,快解绑!” 只是,齐妃和萧祎皆是被禁军押解,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在他们不让步的情况下,敢去解绑。 慧贵妃凉凉看着齐大人,“大人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绑了他们?” 齐焕冷笑,“慧贵妃一向诡计多端,我真是低估了你,难怪我方才拿出真正的圣旨,你都面无惧色,原来你早有准备!” 慧贵妃登时大笑,“让你的亲弟弟告诉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齐御医早就三魂六魄齐飞,闻言,顿时瘫软在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原以为,只要将此事全部推在齐妃身上,齐家尚且还能保全一二,谁能想到,他大哥竟然在金殿之上,闹出这样的阵仗来! 众人眼见他如此,心中惊疑不定。 陆太医便道:“齐妃娘娘,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 此语一出,齐妃癫狂怒吼,“胡说,本宫根本没有身孕,是慧贵妃,是慧贵妃这贱人欲要加害本宫!” 群臣早就被陆太医的话惊得五脏俱焚,再看齐御医的样子,心里哪里还看不出来。 齐御医可是齐妃的嫡亲叔叔,他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