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粉碎,胡桂扬的心也跟着碎裂一块,不是惋惜,而是惊恐,脸上却要装出不以为然的样子,“可惜这块古玉,己房不知留存了多久。”
江耘笑道:“有意思的事情就在这里,我找来一位玉器行家,让他辨认此玉,就是与宝剑挂在一起的那一枚,他说此玉很普通,在铺子里几十文钱就能买到。我突然醒悟,会不会有人故布疑阵?神玉是不是就藏在这里?于是我仔细搜查,果然有收获。”
“经历大人聪明,想必也是得到消息说神玉就在我手中吧?”
江耘笑容不改,“我一直坚信这一点,只是没料到胡校尉会如此大胆。”
“请大人接着摔玉,然后才知道我是不是真大胆。”
江耘拿起第二枚玉佩,轻轻摩挲,没有立刻摔下去,“胡校尉还有机会,如果你现在指出神玉,仍算是功劳一件。”
胡桂扬抬手挠挠头,“认不出来了,看上去都差不多。”
江耘大笑,“无论怎样,我佩服胡校尉的胆识。”
第二枚玉佩落地粉碎。
“那位玉器行家没认出哪块玉与众不同吗?”胡桂扬问道。
江耘拿起最后一枚玉佩,眼睛微微发亮,轻声道:“就是它,与众不同。”
胡桂扬凑近一些,“怎么个与众不同法?”
江耘将玉佩握在手里,像是怕它被人夺走,“它在跳动。”
“跳动?”
“不是真的跳动,而是一种感觉,像是握着一颗小小的心脏。”江耘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那位行家从来没见这种玉。”
胡桂扬长长地哦了一声,“这位行家接触过金丹玉佩吗?”
“没有,但我接触过,它……”江耘摊开手掌,看着那枚玉佩,没再说下去,笑容渐渐消失。
胡桂扬终于看清玉佩的样子,中间有一小块红晕,与纯白神玉并不相同。
“金丹不会跳动。”江耘生硬地说。
“大人说过,跳动只是感觉,会不会……真的只是心跳?大人与那位行家存有先入之见,过于激动了吧?”
江耘脸色微变,将玉佩重重往桌上一放,玉佩没碎,但这说明不了什么,金丹也比较坚硬。
“找一位练过火神诀的人,马上就能辨出这是金丹还是神玉,很巧,我就是其中一位。”胡桂扬提出建议。
金丹能被吸食干净,变为普通玉佩,神玉却不会交出半点力量。
江耘看了胡桂扬一眼,脸上重新露出微笑,将玉佩扔到一边,坐回椅子上,“不用试了,是我一时奇想,怎么会有人将神玉藏在这里?”
胡桂扬笑道:“我的胆子也没那么大了?”
“哈哈,坐吧。”江耘恢复常态。
胡桂扬搬来凳子坐下,心里却比江耘更加困惑:神玉哪去了?难道还在故纸堆里?多出来的金丹又是谁放进来的?
“派我去江南吧,我能找到何三尘,要回神玉。”胡桂扬又提出建议。
江耘摇头笑道:“不用麻烦胡校尉,何三尘早晚会落网。”
“我只是想帮忙而已。这枚玉佩,我能看看吗?”胡桂扬盯着金丹。
江耘再次拿起玉佩,“我没练过火神诀,据说它非常简单,只需念诵就能增长内力。”
“只在一开始有效,等你尝到甜头之后,就得吸食金丹,否则的话功力不增反减,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想当年,我的功力虽然比不了异人,但也远远超出常人,放在武林里估计也是第一流,可是因为太久没接触过金丹,功力越来越弱,快要不入流啦。”
“我听到的说法也是这样,金丹有限,终有耗尽之时。”
“大人没练火神诀,乃是聪明之举。”
“哈哈。”江耘起身,“你既然很久没接触过金丹,这一枚也不要碰了。请在此稍候。”
江耘拿着金丹离开,他还是不放心,要找其他人检查此玉。
胡桂扬需要的就是这一刻,到处看了看,确认隔墙、隔窗、隔门都没有耳目之后,去翻纸堆。
神玉果然不在。
以江耘的风格,既然搜查,肯定会将整间屋子查个底儿朝天。
胡桂扬坐回凳子上。
江耘回来,身后跟着衙门里的仆役,“今天有一道蒸鲜鱼,说是入冬前的最后一批,再想尝鲜,就得等到明年了。”
这顿饭吃得不错,胡桂扬起身拍拍肚子,“下午没事的话,我想先走一会,新家得收拾收拾,唉,也不知道旧宅被拆成什么样子了。”
“真有一件事,但是不急,胡校尉什么时候办都行。”
“公事为重,大人请吩咐。”
“需要你出城,去趟神木厂大街的火神庙。”
“我知道那个地方,现在就可以去,回不来的话就在城外住一晚。去庙里做什么?”
“找庙祝火道人,就说是我派你去的,取件东西回来。”
“遵命。”胡桂扬告退,领取一匹马,骑着出城,一路上都在想神玉的事情。
火神庙平时的香客不多,胡桂扬又是一身锦衣校尉的官服,很快就见到火道人。
“真想不到。”胡桂扬惊讶地发现自己认识这位火道人。
张五臣终于从野道士变成真道士,拱手笑道:“我也没料到会是胡校尉。”
“经历江大人派我来的。”
“请稍候,我去将东西拿过来。”
小道士奉茶,张五臣很快捧来一只尺余长的木匣,放在桌上,“就是这个,刚刚造好。”
胡桂扬拿起木匣,“我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