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道牧牛郎从汤房中走出,迎面就见蓝惠与牛德强。蓝惠与牛德强连忙上前,要将昨夜之事跟道牧牛郎他们汇报。
牛郎此刻正寒着脸,见他举手阻止,冷声讲道,一切等他与道牧回来再讲。
蓝惠和牛德强正疑惑之际,牛郎呼出一口白雾将他与道牧一起笼罩。
蓝惠与牛德强还未反应过来,就闻白雾当中响彻一阵铜磬之声,接着就见道牧与牛郎的身影随着白雾一同消散化虚无。
蓝惠感觉不到牛郎道牧任何声息,一脸错愕,美眸对视羞涩的牛德强,“人呢?”
此刻,道牧牛郎早已下到阴间,道牧凭借一双妙眼,领着牛郎往那岚帮总舵疾驰。
牛德强被这么一问,大脸瞬间就垮,“二位少爷就跟鬼似的,无影无踪。”他牛德强也没能感应出道牧牛郎半点声息,两个人好似凭空消失,不留任何踪迹。
“鬼!”蓝惠美眸一亮,释然而笑。
“鬼?”牛德强见蓝惠这模样,似乎晓得了什么,可他牛德强却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
蓝惠却没跟牛德强解释,转身便离开。牛德强连忙跟上,一个劲儿询问蓝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能不能讲得明白一点。
蓝惠就是笑笑不说,真相太过骇人,越少人知道对两位少爷更有利。
岚帮总舵。
童征与同族二人在岚帮大肆搜寻,他们专心致志不闻屋外事儿,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三人在童家都是有头有脸的新青年,带着满满信心落地,最终却毫无所获,归回棺椁旁。
“老祖宗,我们回去吧!”童征不相信此处没有东西,只能说那是他无法触及的神秘力量。躺在棺椁里的老祖宗就是这么不明不白死去,再有一两个老祖宗出事,他难咎其责。
“童征,你带棺椁回去。”那理智又风度的童家老祖微微一笑,指着童征身边两个同族青杰,“他们二人留下即可。”
童征心猛地一跳,心有不满,“他们是不信任我?”
童征失神之间,童家老祖们已按落云头,稳稳降在棺椁旁。他们站在棺椁旁,看着棺椁中那副臭皮囊,或笑,或冷,或悲,却都在那副臭皮囊身上,找寻蛛丝马迹。
“神识和灵魂分毫无存,连挣扎的迹象都没有。”一童家老祖喏喏凹嘴,眼睛眯成一条缝,让人怀疑他看都没看。
“会不会是地府勾司来人,普通勾魂使者无法威胁,可上来的是阴帅,那可就麻烦。”那理智风度的童家老祖双手撑在棺椁边缘,眼睛半眯,灼灼发光。
一童家老祖双手背负在后,身体前躬,踮着脚儿看着,“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牧影鼠对阴间的威慑力较于阳间强多。”
“焚香烧纸,摆桌设坛,做做法儿,看那勾司是否来过,且留下痕迹。”那理智风度的童家老祖环顾周遭,虽不察任何阴气,但总归小心为好。
“哪怕是阴帅又何如,你我五人还怕他不成?”一童家老祖侧着身子,斜眼看着那副臭皮囊,面冷色戾,“除非上来四个阴帅,否则只有含恨退却的份儿。”
一童家老祖双手撑在棺椁尾部,怒目圆睁,那闪烁的光芒,是悲彻彻的愤怒,“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先焚香作法,待有个结果再谈,有就警惕,没有更好。”讲到激动处,那童家老人狠狠拍打棺椁,泣不成声。
童征还没动,他身边两个同族青杰已开始摆桌设坛。
不消片刻,法坛设好,那理智风度的童家老祖亲自插上三炷拇指大小的香。接着他敏捷的后退三大步,然后见他脚踏步罡,手捻着决,口念着咒,一身仙光萦绕。
须臾,那理智风度的童家老祖猛地瞪开眼,张口呼出一口仙气,香烟如泉涌一般从三炷香火弥漫开来。
香烟好似有灵,时而像出触手延伸,探入人无法涉足的旮旯,时而像水波,随着势而大肆铺开。
阴间。
“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恁地又擅闯阴间,上一次教训还不够?”黑无常皱着眉,丧着脸,呼森气,哭丧棒指着不远处鬼声似风嚎叫的繁华鬼城,“不远处就是这一方鬼地的酆都,任何一个鬼道众生都足以吃掉你们!你们真个活得不耐心,来这儿寻个死是吧!”
道牧血色星眸抹上一层水波,闪烁星光,透着红光,“小道此次下到阴间,一是向二位阴帅道声谢,二是心有悸动,觉得二位可能需要一点助力。”
说着,道牧右手剑指直指向天,“这五个老屁股,二位阴帅顶多能同时对付四个,多出来一个让我兄弟二人来对付。”
“他们最弱一个都可跟鬼龙帅搏斗,甚至还能够险胜。你们两个小家伙,连地仙境都未到,还是一体凡胎臭骨,恁个跟他们斗?”白无常阴仄仄诡笑着,他终算将目光从苍巅收回。
这不,白无常方才俯首就见道牧也不时抬头,仰望天空,怪嘴大咧咧,惊讶问道,“道牧你小子身处阴间,亦可仰望阳世?”猛地转头看向牛郎,白色哭丧棒指着牛郎,“你呢?”
“我倒是想要,可惜没有。”牛郎摇头否认,他脸上并没有羡慕与嫉妒。他看向道牧的时候,眉目间反倒流露着无法言明的复杂担忧。
道牧将自己能力觉醒的经过跟二位阴帅细细讲一遍,二位阴帅没能够给道牧一个解释。
他们相互对视,自己都被道牧的话唬得一愣一愣,或许回到森罗殿,问问那年长的牛头马面方才知道。
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