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牧的舱位。
牛郎在道牧的床边,叼着烟枪却不抽烟。他双手背负在后,笑眯眯看着道牧睡梦中的笑脸,“阿道的笑容有点浪,有点荡。”
难以想象,此时此刻的道牧,没了醒时的淡漠,眉目间的厌世全无,有的只是纯真的笑容,可是嘴角的弧度有点诡。
“焕衍,你可曾见过阿道这副模样?”牛郎右手食指戳几下李焕衍的手臂,甚是好奇。
李焕衍捏着下巴,沉吟须臾,“我们小时候,跟李霄白去偷看美貌宫娥洗澡的,那时候牧哥的表情比这个夸张,但我认为其本质相同。”眼神转向候大壮,“牧家剧变后,大壮应该比较了解。”
候大壮摇头直言,自牧家剧变之后,道牧整个人的性格翻天覆地。候大壮很少没见过道牧开怀而笑,更别提这种浪荡的笑容。
以前牧苍和穆清还在人世,道牧虽不能修炼,但他也对未来充满希望,笑容从未消失,活波而开朗,琢磨着怎么用他那双慧眼造福众生。
如今的道牧,就跟大家所见的道牧一样。
牛郎深深吸一口烟,对着道牧吐出烟气。道牧吸入大半烟气,脸色却毫无异样,嘴角弧度更大更荡。
见状,牛郎笑眯了眼,贼得像狐狸,“你们说阿道因何突然显露这副神情?”瞧牛郎模样,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些答案。
李焕衍大力拍手,“当然是春梦哩!”
闻得此言,牛郎却是笑着摇头,“你童贞尚存,思想单纯,不懂我们男人的心思。”眼神跳过李焕衍,看着候大壮,“大壮,你是有道侣的男人,定是能够猜想到。”
“我……”李焕衍仰头斜视牛郎,欲反驳,却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李雯诗!”候大壮大黑脸绽放笑容,笑得比道牧还浪,比道牧更荡。
“没错!”啪,牛郎打一个响指,食指直指候大壮,“根结就在雷龚琼在赌斗场上提到的,李雯诗和李慧雯!”
“等等!等等!你们给我等等!”李焕衍大脑一时之间转不过来,大脑想被灌了水,水里雾里,听不懂候大壮与牛郎的哑谜。“你们若要讲李慧雯与牧哥有情,倒可以讲得通。可是据我所知,李雯诗没有任何可能,跟牧哥有交集。”
牛郎与候大壮对视欢笑,“虽说是猜测,但可能性还蛮大。阿道向来不显山露水,具体的真是情况如何,也就阿道自己知道。”
三人聊得正酣,有人在门外敲门,候大壮将门打开,竟是候宰邢、侯佩氤以及雷霆三人。
牛郎和李焕衍当即转过身去,背对着床铺,有意将道牧的上半身挡住。
候宰邢三人皆问道牧现况如何,候大壮笑言道牧已无大碍,随后反问雷霆她哥哥雷龚琼现况如何。
雷霆给候大壮行一万福,感谢候大壮将他的舱位让给雷龚琼入住,让雷龚琼的身体状况能够这么快的好转。现如今,雷龚琼身体已无大碍,伤势也愈合五六成,只待意识从沉眠从醒来。
候大壮摆手连连道,“应该的。”
雷霆微微一笑,拿出四把小剑,直道是免试剑模。若候大壮他们四人有意愿,可直接拿着四把小剑,来找她雷霆,或者雷龚琼。
候大壮道几声谢谢,也没多说,便将四把小剑统统收下。
雷霆见状,脸上笑容绽放,随后再行一礼,向候大壮他们告辞,且还不忘多看床铺几眼。
侯佩氤跟着雷霆一起离开,候宰邢则留下来,将牛郎赢得的赌注对账过后,统统给予牛郎。
候大壮还没问,候宰邢见将后概况跟候大壮他们娓娓述说一遍。语气较于之前没有多大变化,却可从细微表情和动作看得出候宰邢对道牧他们的好奇。
雷龚琼的妹妹雷霆,是个响当当的雷霆仙子。候宰邢作为一个血气方刚大男人,怎会不知。候宰邢不甚相知雷龚琼,只晓得雷霆是有这么一个哥哥。
雷龚琼以绝对霸凌之姿,锤爆木以荣和彬礼这些前辈,可是把候宰邢给唬得一惊一乍。候宰邢扪心自问,面对雷龚琼,结果也跟木以荣一般无二。
无论奕星门和祝织山是否真心,双方同时给出免试信物,真个是稀奇罕见。曾耳闻有此类情况,却都是候宰邢一生未必见得着一面的仙才。
可候宰邢无论怎么看,道牧他们都不像是那类人物,可就是这么真真实实发生在候宰邢面前,所以候宰邢心中有点替道牧他们担心。
“童征的反应,平平淡淡,看似很附和他的性格,反而更有妖。”候宰邢告别之际,又忍不住再奉劝牛郎一番,“祝织山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大海,当我出师之后,立马离开那个是非之地。若二位简直要拜入祝织山,可得当心。”
“织天仙女祥光仙瑞普照之下,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李焕衍天真道。
“有光的地方,才有黑暗。”牛郎蓦然感概,好似一个苍桑过来人。见他拱手作揖,对候宰邢行一礼,“我和道牧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却还是要感谢侯兄的忠告。”
“小心童征!”候宰邢走到门前,猛然又回头,“他就是祝织山这一片汪洋之中,最无情冷漠的弄潮者之一!”说着,扫视牛郎他们一眼,打开门,关上门,大步离开。
候大壮他们心知,这其实是候宰邢最后一次与他们见面之意。事实也正是如此,随后一切,都由四个曼妙的女婢陪伴。直至飞梭停靠祝织山一处空港,也未曾再见过候宰邢兄妹二人。
枫情港,其空港因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