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翎。
除却李慧雯,还有谁可使?
孔雀翎热情洋溢,却不太过,适可而止。凤翎剑炽热灼人,孤高冷傲。孔雀翎如孔雀尾一般华美绚烂,凤翎剑死凤凰那般灼热,凌厉无前。
剑法如人,亲姐妹,两条道。
叮叮叮,剑尖对刀尖,爆发七彩斑斓。铛铛,锵锵,剑刃对刀刃,斩出一条条璀璨银河。
“有了升龙剑绝,凤翎剑已无致命缺点。”见自己在同境界下无法压制道牧,作为纯粹的剑修,骄傲的李慧雯,也不得微微低头。
锵,决刀入鞘,力劈大岳之姿,大开大合,刚猛有力。突变攻势,打得李慧雯措手不及,终是解开修为封印,升至中阶地境巅峰。
道牧见其短暂失神,怎会放过绝佳机会。酒鬼瞎晃,躲过次次孔雀翎的密集封刺。刀起刀落,金乌博龙之力夯下。
当昂昂昂……
李慧雯只觉手臂发麻,短暂失去知觉。
道牧已临身旁,细语撩耳,“剑诀是死的,人是活的。”
李慧雯耳廓绵绵痒痒,心神荡漾,手中宝剑可没怠惰,虚空画弧,漫天半月剑气如雨倾泻。不知何时,李慧雯已将境界升至地阶巅峰大圆满。
“你的心,乱了。”锵,决刀再出鞘,刀鞘武升龙,决刀武凤翎,人做龙凤间的羁绊,龙吟凤鸣,龙凤呈祥。
李慧雯默不吭声,只待时机出现,立马反制道牧。
身后展开九百八十剑的九彩孔雀翎,嘤嘤作响。皎洁的月光下,孔雀翎流光溢彩,宛若大佛身后闪烁的九彩功德环。
“嗯?!”
攻势到半,道牧面色酱紫,眼睛瞪若金鱼眼,虚汗密麻结成豆粒。面部到脖子,青筋条条绽绽,见他喉咙咕噜涌动,一大口黑血喷出,带着败血脓包的臭味。
“热!”道牧声音嘶哑,有气无力。自获得金乌血承,道牧第一次有热的概念。
热得大汗淋漓,好似裹着一身长袍在蒸浴。热得浑身瘙痒,好比千万只毛毛虫在道牧全身爬行。
热得口干舌燥,浑如行走在无尽荒漠,半月滴水未进。热得眼睛灼热冒火,宛若自身化作一方火炉。火气要从七孔涌泄,敏感的眼睛,首当其冲。
道牧痛吟不绝,于地上来回翻滚,又连吐几口黑血,才缓解一下。
李慧雯踌躇无措之际,一抹红火自虚无中燃燃升腾,“他动气了?”炙舞自焰火中袅娜走出。
李慧雯见炙舞自若淡然,自己也心定不少,将方才经过一五一十道来。
闻言,炙舞瞥道牧一眼,嫣然一笑,如方才盛开的焰火,“我徒儿怕是一个人应付不来,不知你可愿帮他?”说着,用脚将滚过来的道牧撩飞,甚是嫌弃,“就一祸害胚子。”那还在抬的脚,要再给道牧几脚,方才解气似的。
李慧雯脸上关切并非有假,比普通好友更甚,“不知前辈,所言何意。”语气急促,神情复杂。
“邪火攻心蚀骨,需阴阳交合,才可化解。”炙舞笑容消失,义正言辞,“你是孔雀雌鸟,为阴。他为金乌雄鸟,是阳。我那傻徒儿一人,早已应付不来。”
“这……”李慧雯心理虽有准备,但未想过会是这结果。
“饕食国灾首饕皇,为我胞弟。”炙舞第一次在他人面前承认,“火参精华,对于道牧而言,太补。哪怕,道牧身为先天道体。”
“别无他法?”李慧雯两袖重叠,双手互缠相捏,青筋现,惨白手。
“那就将邪火压制,待下次爆发,只会更加凶猛。”炙舞双手背负在后,十指如精灵一般欢舞。
李慧雯此刻心烦意乱,只当为真,“为何前辈一定要我,她人不行吗?”毕竟贞洁,岂是说给他人便给他人。
“据我所闻,你姊妹皆为极阴之体,自小没少受苦。欲活命,补阳灵药从不断口,还需参练刚阳功法中和。”
“道牧偶得金乌血承,又加火参精华。除却极阴之体,谁敢一战。”
“……”
炙舞循循善诱下,李慧雯欲纠结,炙舞身后十指,愈加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