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终于也看到潘五的变化。莫名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就筑基了?这就是修者了?昨天还不是呢,回去睡一觉就筑基了?
偌大广场,三十二个年轻高手是众人焦点,潘五是焦点中的焦点。
反应最快的是三大赌场,马上更改押彩内容、更改赔率。没有原因,只要是跟潘五有关的比赛,只要押他取胜,一概将赔率压到最低,甚至拒收。
人群中,潘五耐心等待陆仁甲唱名。身边几个人在看他,隔着一人是个一米九左右的大汉,眼神凶悍看了又看,忽然说:“我一定要打败你。”
潘五根本不看他,仰头看天,琢磨怎么收拾刘三儿。
以前克制不想这个问题,是因为实力问题。现在要想了,不就是刘三儿么?弄死再说。问题是刘三儿在哪?
想起昨天见过的裘太平……那也不是什么好鸟。
陆仁甲开始唱名,第一场比赛就有潘五。
回到休息区,袁远渊哭丧着脸说不能下注了,赌你赢,人家不收。
潘五说:“赌我输呢?”
“什么?”大喜很吃惊。
潘五问:“赌我输,赔率多少?”
“不知道。”圆圆圆同学问:“现在去问?”
潘五说不着急,进入十强再说。
刚说完话,一个很温柔的小白脸出现身边:“我希望你能拿第一。”
潘五回头看,不说话了。
是被他推下擂台的沐观澜。
沐观澜依旧温柔说话:“我在大都等你,不要让我失望。”
这是想要报仇啊。
潘五决定装哑巴,眼神虚无地、傻乎乎的看着空处发呆。
沐观澜哼上一声,摇着折扇慢悠悠离开。
等他走远,圆圆圆好奇道:“不在大都待着,跑咱这干嘛啊?”
班长说:“你去问他。”
这个上午,海陵城有很多人在忙,其中有刘三儿一个。
坐在书房,面目阴冷看着地上一卷书。书不重要,随手丢弃掉,重要的是潘五筑基了。
别人可以等消息,他不能等。不管潘五是有人帮忙筑基,还是全靠自己,他都不敢等下去。
站了许久,重重叹口气,到底还是膨胀了自大了,做事情不够认真不够小心。
搁到以前,不过是个巧取豪夺的小事情,又没亲自动手杀人,怎么会搞到现在这样?
连打点官府的钱都算上,从老潘家不过是得到两百多银币加个破房子,结果呢?第一次派人收拾潘五,五个人全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处找也没找见。
第二次又是五个人,有三个是杀手,专业杀手,不说花了多少钱,问题是这五个人也失踪了!
潘五有这么厉害么?以前肯定没有,否则早跟自己拼命了。
可为什么忽然就牛了?
想上好一会儿,喊来个手下,吩咐道:“丁龙,彭泽,童二黑,童战,王子建,去他们五家说一声,被他们家孩子丢下海里的潘五筑基了。”
手下有点儿愣:“我不认识啊。”
“会不会查?不认识也不会查么?”刘三儿暴怒。
手下连忙应是。
刘三儿略略平下怒气:“这五个人是潘五同学,去找吧。”跟着说:“找齐所有兄弟,都给我做这件事,一定要把消息送出去,最重要的,童战和彭泽两家,童战的父亲叫童余威,彭泽是彭长海的儿子。”
那名手下眼睛一亮:“我现在就把消息送去这两家。”
刘三儿挥挥手让他离开,捡起那本书翻两下,又是想上一会儿,拉开柜子拿出个金佛,换身衣服出门。
在刘三儿焦心的时候,潘五又赢了。
有没有修为的差别实在太大,从今天开始,潘五对自身实力有了明确认知。就好像一片深海,原先只知道里面有水,现在知道海有多深多大,知道了有多少水。
看着飞出擂台的陌生人,潘五面无表情跳下擂台。
仅仅是一级修为的提升,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比如说这场大比。
报名时想的是进去前十拿点钱,筑基后忽然觉得没有意义,好像自己已经长大成人,而现在是一群小孩子在做游戏?
潘五是直接没有兴趣,连下注的想法也一起消失掉。
修行的世界千难万难,时间最是不能浪费,而现在不就是浪费时间?
一众同学比他兴奋多了,一个个的大呼小叫,一面说着拿第一,一面说着要放轻松不要有压力。
潘五想了想说:“咱退赛吧。”
什么?身边所有人惊住,大喜劝话:“别冲动啊,你现在打的这么好。”
大比是什么?是国家选拔人才的第一道测试。四年一次,二级修为以下可以报名,禁止携带武器、护甲。
院考是把有潜质的孩子集中到修院学习,给他们一个成长的机会。成长起来以后,首先要考虑为国家服务,于是有了大比。
只要进入城比前十名,从此就是国家人才,是要登记造册的,有了灿烂未来。
可以说,大比是农家孩子、平民子弟向高处攀登最公平、最简单的道路。
第三学院的学生,九成以上平民子弟,而且是没有天分的、资质一般的平民子弟,他们更在乎前途和未来,更在乎每一次机会。
眼见一群人比自己还激动,潘五笑了下:“我乱说呢。”
第一轮打过,剩下十六名选手抽签,除潘五外,全是二级上修为,拼的是对敌经验,拼的是临场反应,也要拼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