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这不是求雅斋顾春华家的小秀婶吗?”围观人群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惊讶道:“他是你儿子?是顾春华的儿子?”
刘小秀认识这人,在一条街上开店铺的徐家才,她微微带着点儿自豪的说:“他徐叔,为西就是我儿子,这孩子在文保学院读书,很少来店子里,你没见过。为西,喊徐伯。你徐伯和你爸爸关系很好的,也在这条街开店……”
顾为西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徐伯您好!”
“呵呵!大侄子你今天可给你爸爸露脸了啊,这罐子让你父亲看见,他可是绝对不会出手的,春华有个好儿子!青出于蓝,好,好,很好……”徐家才感概万千。他儿子比顾为西大四岁,可现在,就指望他不给家里添麻烦,整天伸手管母亲要钱。
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
杨昌和走向徐家才,低声问了几句。
这才稍稍解惑,原来这孩子还是有点底蕴的,家里开了个古玩店,也应该积淀了一些古玩知识,又在文保学院读书,今天捡了个大漏,也说得过去。虽然学校很一般,但孩子的父亲应该有点内涵。
杨昌和的注意力马上又转向顾春华,他想认识下这个能培养出顾为西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求雅斋他没听说过,顾春华这个名字他也没听说过。也许,顾春华就是乡野隐逸的那种奇人。
这时,百宝轩门前的鞭炮又响。
杨庆云低声对父亲说:“爸!有客人来了……”
顾为西听到这话,他很大度的把手中的将军罐递给杨昌和,“罐子您先拿去,一会我让我父亲来和您结账,顺便,也恭贺百宝轩开业大吉!”
“哦!”杨昌和微微一愣,马上便接过将军罐,心中对这个孩子的大气不免又高看一眼。“行,我在店里恭候你父亲的光临!”
顾为西很客气的说:“您忙您的。”
他让父亲去和杨昌和交易,是临时起的念头。
一来,他不想太惊骇世俗。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捡了五十万的大漏,传出去过于轰动。过往的阅历告诉他,一个人究竟强不强,不是看你多么出名,多么有权有势,而是看你有没有真正让自己强起来的坚实基础和本事。真正有本事的人讲究运筹帷幄,厚积薄发,修于内而成于外,这才是真正让人佩服的。
虽然在郭嘴村他决心“出名要趁早”。但学术上的“名”和浊世的“名”却是两个概念。不同的体系。
学术研究上出名,可以获得更多的资源和平台。但社会上多少人知道?就是象牙塔内,不同系的同学,有几个去关心“文人历史”?
可一旦在古玩界出名,就必然涉及到利益纷争,他不想过早的被人注意。至少,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而且,他也希望父亲能走上一步台阶,进入杨昌和的圈子。杨昌和这个层面的圈子相对高端,也比较讲规矩,而且格调也高。在古玩圈子里,越高端越稳妥资源相对也多,讯息渠道畅通,低端也许就意味着不免要和“五花八门”的各色龙蛇打交道。
另外,他还想更多的接近杨昌和。将来,他总不能今天捡个漏,明天又捡几个漏,这也太邪门了。想不让人关注都不行。他可不想让人把自己放到放大镜里去研究。
那么,再捡了漏,完全可以去找杨昌和当个中间委托人。他把货物交到杨昌和手中,设一个最低价。他就不用和交易方见面。用前世的时髦话,就是“闷声发大财”。
杨昌和从中赚钱多寡那是他的本事,也很公允。而且,有了杨昌和这尊安西甚至西陕省古玩圈子里的大菩萨,互惠互利合作的同时,还能共担风险。
他甚至想好了,如果有需要巨资购买的古玩字画,他不介意杨昌和合股加棒。然后共同制定销售价位,货物售出以后双方各得成本与利润的50。
当然,这里还有个规矩,无论商品真伪或滞销,其责任双方承担,也不能单方面毁约。
总之,他在安西这段日子,就要和杨昌和交朋友,直到有一日,杨昌和再也离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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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杨昌和分手后,顾为西挽着妈妈刘小秀的手,朝自家店铺走去。沿途,母亲问他的头发,问他在工地实习的生活,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实习是不是很累。
“妈!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前更精神了?”顾为西挺起胸膛,扬起脖子。
“嗯,气色倒是好很多……精神和以前相比,也好不少,就是皮肤,没以前白,晒的吧。这头发,还真挺适合你的……”刘小秀扒拉扒拉顾为西的头发,捏了捏他的臂膀,眼神全是喜悦和宠溺。
“以后只会更健康!”顾为西笑笑,“您和爸爸也要开始学养生。大吉厂那个杨爷爷,不是每天都在公园打太极吗,您和爸爸也跟着练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顾为西想到前世母亲的身体,固然是因为遭遇重大精神创伤的原因,但也和自己身体免疫力下降有关。
“你说我们家隔壁杨老头?他呀,就算我们愿意,他也不会收徒……”刘小秀说着,又想起那五十万,嘴巴微微抽搐着,小声道:“再给妈说说罐子的事情。”
顾为西编了个理由,说他恰好在学校图书馆看到过将军罐的介绍,所以,才大胆赌了一把云云。
“有知识就是好啊!”刘小秀感概的抚摸了一下顾为西的短发,“当初你爸爸不喜欢你报这个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