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出行自然不会一般,一辆巨大的马车带着几人向着夜宴的所在行去。
出乎意料之外的,苏化天虽然没有跟来,却让王安石带着宁采臣和陈丰秀一齐前去,三人虽然不知所以,却也答应了下来。
随后苏化天便自顾的回到了仇王府给他们安排的静谧院之中。
陈丰秀到底年岁不大,不过十三岁的少年人,听闻可以参加夜宴显得有些激动和不知所措。
毕竟他从未参与过这些东西,一边拉着两位师兄问东问西,一边又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奢华的马车。
自从当今陛下上位以来,大力发展工农,倒是开发出了不少器具,尤其是农业和交通上的,如果是以往的马车那颠簸得人话都是带着颤音的,如今却因为加上了垫片之类的东西,如今不但显得平稳更是安全了许多。
“师弟刚刚被老师收下,出生颇为坎坷,侯爷莫怪!”
王安石拱手对着仇久着,此时他们早已经通过了姓名,王安石和宁采臣乃是今科乡试一二名,仇王府当然也不会没有消息,只是他们一直行迹颇为神秘,没有想到居然是成了苏化天的记名弟子。
“无妨,无妨!”
侯爷仇久摆了摆手,他也很好奇这个少年人究竟有什么吸引苏化天的地方,要知道那位的眼光可是高得不行,传闻中当今陛下也不过是得了他几年的教授,添为记名而已。
而这个少年却能被他亲口收为弟子门下,这等差别可是不。
似乎察觉到了侯爷的目光,陈丰秀收回了四处摩挲的手掌,回头害羞的拱了拱手,目光清澈如水,让仇久也不禁一愣,露出了一分呆滞,随后就转过了头去。
心中却隐约明白了为何陈丰秀可以受到如此青睐的原因。
‘如果真的可以保持住这份心性,这个少年未来简直无可估量!’
“对了,师兄你告诉我,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青楼,花楼,那究竟什么是青楼?”
陈丰秀的声音不算清脆,却有着一股山泉缓缓涓流的感觉,让人心情通畅,这也是他修行了一段时间吐纳法后精气神渐渐开发,有了一些异于常人的地方,显出了本质的非凡来。
“咳这个让你二师兄来解释吧!他是已经成家了的人!”
王安石闻言一滞,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将皮球踢给了宁采臣。
“这安石兄,你可做得不地道啊!”宁采臣无奈的道,然后认真的对着陈丰秀解释。
“这青楼就是文人墨客谈天地的地方,也有许多美貌的姑娘或是因为家人犯罪,或是被人拐卖在其中侍奉他人,有**也有真情,其中复杂如同一个大熔炉,你日后如果单独进入其中切记把握住本心。”
没有什么遮掩的地方,言语平白,却蕴含着青楼内一切的情形,既算是仇久也颇为惊讶的看着宁采臣,传闻宁采臣虽然是乡试第二可是文章并无多少奇特之处,四平八稳却蕴含直接的大道,最是淳朴。
今日听其言行,果不其然表里如一。
陈丰秀点了点头,认真的记了下来,心中只是暗想:那青楼内都是可怜女子呢,要是见到了可得对她们好一些。
不多时外间就传来了仆人的话语:“侯爷,几位先生,地方到了!”
闻言几人都是神色一动,前后的下了车,站在外间却是一个不大的码头。
“这是花船?”
王安石望向远处的点点红艳灯火。
“好大的手笔啊!侯爷这是谁家子弟?不但让您亲自动身,还包下了花船?这可比寻常青楼要贵上不少啊!”
要知道如果寻常的青楼做的是量大偶尔有几个花魁的话,那么花船便不一样,花船的姑娘也许不多,一艘船只有那么几位。
可是必然各个都是色艺双绝,而且自有一套应付男人的法子,很少有以身侍奉的,而花费更是比寻常青楼高上许多,包下花船更是堪称豪奢的大手笔。
以往王安石和宁采臣在杭州求学过几月,也没有听闻谁能包下一整个花船的,偶尔有请去花船喝酒已经属于大方之人了,足够他人传扬许久的。
“自然不是简单的人物,几位和我上舟吧!”
一艘不大的舟此时已经来到了码头边,花船夜里一般是不靠岸的,停在西湖中风浪平稳之地,来往都是靠着一艘艘快舟,侯爷明显并非第一次来往了,轻车熟路的上了舟船,王安石和宁采臣等人倒是既来之则安之。
随着他的脚步也都坐上了舟,再加上两个带着刀刃的护卫,一行六人乘着快舟便向着那花船划去。
越是靠近那花船,越是感觉到那舟船的巨大,简直就好像一座巨大的青楼被搬到了湖面上一般,仔细一看就可以发现,是好几艘大船拼凑在一齐才构成了这罕见的庞然大物。
“这是那传中的湖上花楼?”
王安石显然听过这个花船的来历。
“这是有人下西湖一半以上的花船,才能构成的巨形花楼,有人估算过这一夜就要万金以上,而最少也得包上三个日夜!”
“侯爷,只怕你家里那位也不能这么奢侈吧?”
仇久无奈的苦笑道:“我家里收入倒是不低,可是花费也高,几百位的叔叔伯伯吃饭,如果真的弄这么个东西,只怕半月都恢复不了元气,可没有这么豪富!”
只听得渐渐越来越明显的丝竹之音,还有男女话的响声,几艘大船勾勒着花纹粉帐,无数红色的灯笼摇曳,随着湖面上的风声将那欢愉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