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一炷香之后,有个中年男子捧着一具尸体从人群中走出来。
王争定晴一看,神色动容,这名男子手中的应该是自己妻子,他双目通红,用带着深深仇恨的语气说道:
“当天,三个官兵冲进房门,就穿着你们山东军的衣甲!我被按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嫩娘被侮辱,却不能报仇!!”
说到这里,这男子跪在地上,再次道:
“安东候,别人家的仇有了结果,可我呢,我妻子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这男子所说的事情勾起不少百姓的回忆,当下是哭喊着跪成一片,请求王争替这名男子讨回公道。
王争看见躺在地上面容姣好的妇女,当下皱了皱眉头,声音有些发冷:
“你动了女人?”
董有银浑身一颤,当时用右手狠狠的锤了下左胸,神情坚定的说道:
“回侯爷的话,我军将士从不杀辱妇人!”
看见他的样子,王争便知道没有撒谎,这件事也怪不得他,挥挥手示意可以起来了。
山东军下辖外系兵马不少,这些人虽然经过了考较,也在战场上得到洗礼,但有些原官军依然本性难移,在这种命令下难免原形毕露,控制不住自己的yù_wàng。
王争走下去蹲在女子尸体前,在众人眼前伸出手将女子双目合上,再把那名男子扶起来,虎目扫视下面诸多外系军将一眼,淡淡问道:
“是谁干的,现在站出来,本候给你一个痛快,否则——”
说完,场内寂静无声,并没有任何外系军将承认。
可能是现代人的原因,再加上多年以来经历的种种惨剧,王争对于欺辱百姓之举素来都是憎恨异常。
但是如今,自己手底下的兵居然干出这种人神共愤之事,现在的心情用震怒二字已经难以形容。
“启禀将军,卑职有话要说!”
忽然间,一名战兵走出队列,遥遥朝王争行了个军礼,面色肃然。
得到王争的默许之后,这名战兵这才上前几步,用手指向一名外系游击将军,揖身说道:
“卑职亲眼所见,皮将军在破城当日曾带着两名亲兵转入南街小巷,目的不明!”
闻言,皮澄面色大惊,连忙抱拳说道:
“侯爷,你可不能听信谗言哪!”
“末将自从在和州投诚之后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没有一次违反军纪军规,侯爷明察,一定要明察啊......”
董有银看了皮姓守备一眼,低声解释道:
“侯爷,此人是和州守备,在和州本地卫所有些势力,而且作战时比较勇猛,不能听信一家之言。”
听了他的话,王争点点头,看向最开始说话的战兵步卒,朝下面其余战兵问道:
“有谁愿意为他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