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受苦了......”
走在矿内,王争看着周围那些老弱妇孺,虽说他们眼中还带着些许畏惧,但能看得出来,大多数都是绝境逢生的喜悦。
吴尤将翠花一把揽在怀里,在众人面前毫无顾忌的亲了一大口,这声音就连王争都能听得清晰。
这一下可把翠花闹了个大红脸,虽说在光线昏暗的洞里看不出什么,但也能从翠花脸上的表情看出羞涩之意。
“大家伙,这位,就是闻名天下的安东候,上次的沧州兵谏,就连忙皇帝都害怕,周围这些,全都是山东军的好汉们!”
听到吴尤这么介绍自己,山东军的战兵们顿时觉得不太好意思,毕竟从前都是地方上的难民和普通老百姓,进山东军之后才有的今天,谈不上什么身份地位的优越感。
“侯爷...”
“侯爷,您可一定要替我爹爹报仇啊!”
这个时候,王争听到周围老人和孩子们的哀求声,这才注意到周围全都是老人、孩子和妇人,当下笑着问道:
“吴尤,把其他人都叫出来吧,不用害怕了。”
吴尤和翠花脸上的笑容一下子黯淡下去,在周围山东军兵士的一再追问下,总算是满脸怨恨的说出心里话。
“这些就是全部了。”
“侯爷,两个庄子的乡亲们,如今就剩下这些了,俺,俺没用,不能护乡亲们周全...”
谈及此处,方才作战勇猛的吴尤却抹起了眼泪,看他这个婆婆妈妈的样子,王争面露不悦,大声道:
“吴尤!男子汉大丈夫,生而顶天立地,有什么好哭!”说到这里,王争蹲下来握住一个花甲老人布满皱纹的双手,神情恳切的说道:
“大家放心,你们的仇,就是本候的仇,就是整个山东军的仇,今后,只要是我山东军在的地方,就绝不容许任何贼寇侵扰百姓!”
说着,王争回身正色喝道:
“传本候军令,让邓参将率一千,不,率整个振武营一万名战兵进山,但凡是贼人,一个不留!”
“遵令!”
随着一声大喝,传令标兵钻出矿,骑上马,举着小旗精神抖擞的往外飞奔而去。
正是这天下午,驻扎在徐州外的山东军战兵四大营忽然接到军令,紧跟着邓黑子点齐振武营万余战兵,直奔云龙山。
这场战斗,山东军战兵气势如虹,从四面八方围上云龙山,中途遇见一寨山贼下山投降,邓黑子看着这名山贼头目,冷冷一笑。
“侯爷军令,山贼,一个不留!”
在这些山贼又惊又惧的目光中,一排山东军战兵长枪手迈步向前,将钢铁枪尖送进他们的胸中、腹内。
山东军战兵潮水一般的冲进云龙山,逢人便砍,见人就杀,
“来日,不要再做为祸乡里的贼人!”
“要在我山东军中做一个好汉!”
“为了安东候,杀!”
朝廷官军屡剿不灭的云龙山贼匪,在四个时辰之内就被山东军杀伐一空,不论顽抗还是别有心机投降的,山东军战兵都是毫不犹豫的一刀砍下去。
最后一个匪寨仗着地利,三百余名山贼在里面顽抗,山东军停下脚步,就当他们松了口气,以为官军要退的时候,却见山的那头推上来不少大车。
车上装着大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山寨,铅弹在山贼们惊恐的目光中疾射而出,顷刻间,看似固若金汤的山寨立即崩溃。
“杀贼!”
邓黑子抽出令刀,带着几千名山东军战兵鱼贯而入的冲进山寨,经过微不足道的抵抗之后,云龙山内焕然一清。
将云龙山内的山贼清剿干净后,山东军立即在矿外设置了行营,说是日夜操练山地战法,内中却让工人和匠户把金矿重新建起来。
山下有山东军设置的关卡,不拿着王争的令牌,云龙山内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
第二天凌晨,山东军万余战兵,枪尖上挑着贼匪的首级,带着战胜之威,昂首挺胸迈进徐州城。
站在城墙上的守备田忠轩一屁股坐在地上,根本不敢相信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军队。
从前只是听闻,虽然震惊,但却并不能有现在亲眼见到之后的感觉,看见这支军队,田忠轩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恐惧。
恐惧之后,他便是为自己英明的决定而感觉庆幸。
剿灭云龙山贼匪十数家,未曾亡一人,斩首八百,这种战绩在山东军往常的战斗中,根本不值一提,但对于徐州内外饱受贼寇欺凌的百姓来说,却是意义重大。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徐州境内,人人都知道,有一支朝廷官军入驻州城,将素来顽固的云龙山贼匪清剿一空,斩首八百级。
并且,这支官军不同以往,他们是山东军,扛着黄龙大旗,从不欺民扰民,甚至刚刚到徐州城内的第一个月,还抽调兵士为百姓修缮房屋,帮助周围道路不通的村庄修建土路和土桥。
一时间,安东候王争的善名无风自起,据说临近徐州的凤阳府,已经有民众自发前来投奔。
山东兵马充足,应徐州本地大户们的要求,来徐州境内驻防剿贼,并且刚到就有如此显著的成绩,颇有些反客为主的意思。
不过那些大户们也并不担心这个,既然他们给王争发了信,那后果自然是全都考虑到了,现在西军和顺军闹得如火如荼,再靠朝廷那孱弱可欺的官军,显然是不可能的。
眼下能让贼寇忌惮的,也就是安东候麾下的明威军,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