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红娘来了,她要是想进,你们拦不住她的,让她进来吧。”
门外响起的是一道洪亮的女声,婉转中又带有一丝洒脱,王争根本不用细听就知道是谁,当下也只是轻笑一声,一名哨官连忙吩咐过去。
红娘子带着一帮鸡公山的山贼聚在外面,四哨的文登兵列阵在牢房前,端着长枪,眼神十分警惕,见到这种场面,山贼们也是不敢轻举妄动,议论纷纷。
红娘子一个女人家,生的貌美肤白,她手上什么兵器也没拿,就这样硬闯,搞的前阵队官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不知如何是好。
放进去是不可能的,没有将军的命令谁也不能放心去,但是一个女人家,硬拦着有些吃豆腐的嫌疑,传回家中被婆娘听见也不太好。
这个时候,一名身披铁甲的哨官大步走出来,看了一眼门外的山贼,又看了看红娘子,挥手道:
“将军有令,放她进去!”
那队官如蒙大赦,赶紧收起手把红娘子放了进去,居然躲的远远的。
红娘子进去后,后面的大块头山贼就是神色一紧,山贼们也都是骚动起来,颇有些要跟进来的架势。
队官神情紧张起来,询问道:
“马哨,这...将军也让他们进去了吗?”
姓马的哨官摇摇头,冷冷的留下一句话,就回头带着红娘子进了狱中。
“将军只让这穿红衬衣的女山贼进去,其余的人,若是想要硬闯,格杀勿论!”
马哨官话音一落,山贼们顿时发现四下的气氛就变了。
尽管王争和几个哨官都不在,但眼前的官兵仍是在眨眼之间就换成了一个新的阵型,淡淡的杀气萦绕在枪阵周围。
等马哨官走进去之后,方才问话那队官也是‘噌’的抽出钢刀,肃声下令道:
“将军有令,其余山贼,一概不许入内,违者格杀勿论!”
“止步于前,否则,格杀勿论!”
近八百名文登营的长枪手列阵以对,就连那大块头山贼也不得不忌惮的后退几步,握着大斧不断的粗喘,眼神变幻拿不定主意。
这时候一个山贼头领上前劝道:
“奎爷,我看还是稳妥为上,这点子可不好招惹。”
“是啊奎爷,料他们也不会对红娘有什么非分之想。”
“不要给弟兄们惹来杀身之祸啊!”
忽然一个山贼赶来朝奎爷耳语几句,听见后那奎爷的神情更是夸张。
“什么,码头还有几百人!?”
周围的山贼眼中都有浓浓的畏惧,方才那场简短却惨烈异常的战斗仍是历历在目,况且码头的人来历不明,若也是官兵的人,自己别说硬闯了,跑怕是都来不及了。
奎爷听着周围的劝解声,骂骂咧咧的放下大斧,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进就不进!
......
“李公子,听闻你在杞县广施仁义,放粮赈灾,就如那首劝赈歌,实是利民利国之举,却被知县小儿猜忌入狱,吾亦为之不忿。”
李岩深深看向王争,显得有些激动,两人紧紧握住手,这引得董有银与周围哨官神情一紧。
“得遇将军方才体会知己滋味,恨谒见之晚!”
说到这,李岩神情忽然淡了下去,自嘲道:“然在下如今已是戴罪之身,无堪大用矣!”
王争丝毫没有架子,屈身扶住李岩,微笑道:
“李公子明大义,世人皆称有文武才,不该在这阴暗牢狱中度过半生!应该随我,随我王争,开创一番鸿途大业!”
“鸿途大业....将军真是如此想的吗?”
“未有一字作假!”
牢狱阴暗,但李岩眼中居然出现晶莹泪光,他神色坚定起来,忽然伏跪于地,躬身道:
“承不远千里而至,将军恩德在人,愿效前驱!”
王争听到后哈哈大笑起来,明显很是高兴,亲自扶着李岩走出牢房,两人紧紧握住手,看得董有银与其余哨官一脸疑惑。
王争又说:“足下龙虎鸿韬,英雄伟略,必能与本将共创开业之基。”
李岩也是看着王争,正要再说什么,忽然马哨官从外面走进来,远远朝王争躬身抱拳道:
“禀将军,红娘子进来了。”
马哨官话刚说完,就从外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红娘子跟了进来。
“李岩,李岩,你怎么样了!?”
红娘子见到王争扶着李岩,两个人颇有些相谈甚欢的意思,俏脸上也是泛起一丝疑惑。
李岩对红娘子的态度王争看得清楚,其实并算不上亲近,两个人或许还没有成亲?
李岩只是朝她礼节性的一笑,又看一眼王争,说道:
“劳烦姑娘挂念,有将军相助,好多了。”
红娘子此来的目的原本是逼迫李岩与自己成亲圆房,因为她以为世上只有李岩才是大丈夫。
不过很显然,现如今的红娘子不再这么想,听了李岩的话后也是矜持的笑了笑,没有在王争面前露出要与李岩成亲的意思。
王争不是木头,两人谈话间虽然颇是友好,但却多出了些生份,这似乎与历史上有所不同。
王争还不知道,就是自己与文登营的出现,让红娘子心头原本的小世界造成极大震撼。
所以现在红娘子心里现在到底还是不是想着李岩,这谁也说不准。
毕竟,女人心,海底针。
话说回来,王争其实也不在意红娘子到底想着什么,扶着李岩走出牢房,红娘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却在牢房外见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