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洋执意要去火车站送秦炎和温馨,看着两人没入如潮的人流中,一个没忍住,眼泪下来了。
其实他早就察觉到秦炎身上有着某些不同常人的地方,也早就设想过他是否有一天也会同秦叔和白姨一样凭空消失。只是,想归想,真到了那一天来临,心里竟然有着说不上来的难受。
这小子,他倒是潇洒.......
离开重庆之后,秦炎和温馨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便想着不如顺道去云南游历一番。
路上碰到几个闹腾的中学生,不时的在车厢中引吭高歌,唱的都是他们听都没过的奇奇怪怪的曲调。虽然是吵闹了些,但是这么一来便了刚刚跟钱洋分手的郁结心情。
“这些孩子看着也就比小毛大个两、三岁。”温馨母爱泛滥,看见这么大的孩子就忍不住想起秦小毛,两人离开钟南山也已有大半个月,在这期间连个电话也没跟儿子通过,不知道他最近过的怎么样?是不是还整天跟着王富曲到处疯?
“你就瞎操心,咱俩不在他不知道心里有多乐呢?”秦炎嘴上说着,眼睛却望着那些唱歌的孩子们,不自觉的手也跟着打起了拍子。
“瞎tm嚎什么?当这是你们家呢?都特么给老子闭嘴。”
孩子们正唱的起劲,平地一声炸雷,突如其来的的一声恶吼让车厢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不过几秒之后就有孩子不满的声音传过来,“不唱就不唱,骂人干什么?”
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但刚刚坐在后排吼叫的那名中年人却“嚯”的一下起身,蹭蹭蹭的大步走到坐在中间的孩子们面前,伸出食指挨个指着他们问道,“刚才哪个小b样的说的?哪个?”
孩子们全都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一个个瞪着眼睛看着他,全都不敢再吭声。
“艹你娘的,敢说不敢认啊?”中年人不断的爆粗口,并且还得寸进尺的伸手“啪”的一声拍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男孩的头。
“你干嘛打人?”男孩捂着头猛的站了起来,虽然害怕,但眼底透出的倔强仍然使他笔直的站在中年人面前,不曾后退半步。
“打你?老子打你怎么了?”中年人喷着满嘴的唾沫,边说边一下下的戳着男孩的胸口,“老子坐个车还能被你们这些小b样的吵到,打你是看得起你。瞪我?你他娘的再瞪我试试?”
看到男孩不求饶,反而不服的瞪着他,中年人来了劲,扬起巴掌就要再次打下来。
男孩微闭着眼睛,侧开头,只是,预料中的巴掌许久也没见落下来。
秦炎抓住中年男子高高举着的手臂,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兄弟,何必跟孩子一般见识。”
“就是呢,这么大的孩子不都闹腾吗?这么较真至于嘛!”
“可不,嫌吵不让他们唱不就行了,哪能动手呢?”
“........”
一旦有人出头,车厢里四下也就响起了打抱不平的议论声,秦炎听到丝毫没有在意,微眯着的一双眼睛只管注视着面前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
听到议论声,胳膊又被秦炎架住,中年男人的那张黑黝黝的方脸不禁有些狰狞,他一边抽回自己的胳膊,一边扭头冲后方喊了声,“筛子,你他娘的死球了?”
随着中年男的话音落地,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从最后的座位上缓缓站了起来,那铁搭般的身躯往中间刚走了两步,刚刚还议论纷纷的车厢顿时又陷入了沉寂之中。所有人的目光在触碰到那位叫“筛子”的平头大高个之后,自动选择了闭嘴,并且纷纷将担忧的眼神投向了仍旧站在中间男人对面的秦炎。
秦炎饶有兴致的看着筛子走到中年男身后,深沉的目光盯着他一动不动。
中年男挑衅的朝秦炎扬了扬下巴,很不客气的问他,“你刚才说什么?我耳朵不好使,没听清。”
秦炎的鼻孔有意无意的发出“嗤”的一声讥笑,“耳朵不好使就回自己座位上老实待着,别没事乱吠,打扰大家听歌。”
中间男,以及车厢里所有听到秦炎说话的人全都一愣,他们不明白看着身单力薄的他怎么敢在力量悬殊如此明显的两人面前逞强,不,或者不应该说是逞强,说找死应该会更恰当一些。
被打的男孩扭脸看了秦炎一眼,将捂着头的那只手放下,然后很坚定的往秦炎的身边靠了靠,握紧拳头紧紧盯着对面两个人。
其它三个男孩见状也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起挤到秦炎身边,怒目看向那两人。
中年男的面孔有些狰狞,连带着看向秦炎的眼光都带了恶狠狠的杀意。
然而不等他说话,车厢尽头却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两名列车乘警闻讯赶来,并且边走边喊道,“干什么呢?火车上不准打架。”
秦炎笑了笑,将孩子们推到座位上坐好,转而面对乘警回答道,“没打架,孩子们坐车无聊,唱了两首歌,这两位嫌太吵,就过来说了几句。”
年纪大点的列车乘警对秦炎点了点头,然后越过他看向对面那两人,“公共场合是不应该大声喧哗,你们要是嫌吵可以好好说,但绝对不能动手。”
听这话的意思,估计是车厢里有人通知的乘警,并且还将中年男打孩子的事情也告知了。
中年男抿着嘴唇冷哼了一声,没说一句话便带着筛子转身回了位。
不过秦炎知道这件事没完,他离开时瞪向秦炎的眼神颇带了几分回头算账的意味。
一场即将升起的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