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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一向都很长,即便是到了早上六点,外面也还是黑蒙蒙的一片。
但自从知道了爸爸的病情,这半个多月以来温馨天天准时在这个时间起床,而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去上厕所,也不是去喝水,而是悄悄走进爸妈的房间,检查一下他们是不是一切都正常。
当秦炎走到刘月辉和温宏的房间门口时,温馨正一如既往的做着每天都在做的事,手里拿着一个电子体温计,正在打开往她妈妈的耳朵上面放,可是,今天的体温计似乎出了点问题,温馨试了几次都没有出现预期的数字,反而保持着零度不变。她纳闷的看着体温计,然后关闭,再打开,这次她没直接放到妈妈耳朵里,而是先放进了自己的耳朵试一下,拿下来的时候温馨满意的看到了36.5的数字,这说明体温计应该没有问题,于是归零后她又重新放在了妈妈耳朵旁,但是得到的结果却跟之前的几次一样,还是零。
这时温馨才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她握紧了手中的体温计,心慌的抬眼看向妈妈,然后整个人便像被雷击了一样,脸色也瞬间变的惨白惨白的,她看到妈妈平躺在床上,右手和爸爸的左手互相紧握在一起,头微微向爸爸那边侧着,脸上带着安详而又幸福的笑意;再看爸爸,位置和表情几乎和妈妈一样。
温馨的嘴唇哆嗦了几下,可能她想将爸爸妈妈喊醒,但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她颤抖着伸出手去探了探妈妈的鼻息,没有任何呼吸的迹象,然后她又机械似的将手伸到了爸爸的鼻下,竟然和妈妈一样。
“哐当”一声,温馨手中握着的体温计突然从手中滑落掉到了木地板上,而伴随着这个声音滚滚而下的还有她脸上成串成串的泪水。泪眼模糊中,温馨感到有个温热的身体走到了自己的身后,她再也忍不住的转身抱住了秦炎,紧接着压抑的哭声从秦炎的胸膛传了出来。
唉,秦炎在心中长叹一声,心想,若论亲情,恐怕三界之中唯有人世间的最为真挚了。他伸出双臂将温馨搂在了怀中,任由她将满腔泪水侵湿自己的胸膛......
接下来的一周里,秦炎代表温馨向学校请了假,然后帮着她跑前跑后的操办刘月辉和温宏的后事,等到丧礼结束,两人刚刚回到家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了温馨的三个室友正站在她家门口。
“对不起温馨,我们刚刚听说你爸妈今天办丧事,可是赶来的时候都已经晚了,就只好在你家门口等你了。”说话的是孟文清,她和站在身后的丁小凡和郝一诺一样都穿了一身的黑衣,显然三个女孩都是准备好要参加丧礼的,只不过没有赶的上而已。
温馨惨白着一张脸勉强笑了笑,然后弯腰对着她们鞠了一躬,说:“不管怎样,谢谢你们。”
温馨不开口说话时,大家只是觉的她比以前瘦了一些,但是一开口才发现,原来嗓子也沙哑的如此厉害。
秦炎招呼着三个女孩进了温馨家,可还没来及去倒水,就听到门铃响了。他放下杯子去开门,竟然看到刘一毛和许浩也过来了
“你们俩也跟着过来凑什么热闹?”秦炎斜了两人一眼,转身就进了屋。
“靠,你这话说的像是家属说的话吗?我们是特意过来慰问的好吧。”许浩一点也不客气的跟在后面走了进来,刘一毛却在进门的一瞬间捅了捅他的腰,示意他说话小声点,注意下场合。
“老子知道,用的着你来提醒?”许浩压低声音呲了刘一毛一句,隐隐的,总感觉这家伙好像肚子里憋着火一样。刘一毛退后两步,以便拉长跟这个像疯狗一样乱咬的人的距离。
走进客厅,秦炎对温馨说了句,“许浩和刘一毛来了,”便自顾自的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抬着下巴示意后面跟进来的两个人坐在对面。
“那个......温馨,请节哀,作为同班同学,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来看看你,你......没事吧?”不等许浩开口,刘一毛却率先开了口,不过话却说的结结巴巴的。
“你特么会说话吗?还没事吧,人亲爹亲妈都死了,能没事吗?”许浩边小声骂着,边伸手抡了刘一毛脑袋一下,然后转过头笑着对温馨说,“这孙子不会说人话,温馨你别介意,咳咳,”许浩摸着喉咙咳嗽了两声,然后接着说道:“温馨,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你很伤心,很难过,但是日子还是要照样过,现实生活不会因为你失去一两个人,时间就停止,所以,想哭就哭出来吧,真不行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靠,但是哭完以后请一定要坚强,要好好的过日子,千万别让你爸妈走的不放心......”
“我去,许浩,你这是在哪抄的?背的还挺熟。还肩膀借人家靠靠,你把肩膀借给温馨,那老秦的肩膀放哪儿?啊?”好不容易逮着一次讥讽许浩的机会,刘一毛又怎么肯放过?边说边笑的双肩直哆嗦。
“喂,你们俩这样是来安慰人的吗?来唱二人转的吧,真是缺心眼。”郝一诺实在看不下去了,掐着腰就站了起来,怒目圆瞪的看着那两二货。
“现在看也看过了,要是没什么事了,你们俩就走吧。”丁小凡也皱着眉头转过身不悦的看着两人。
而在丁小凡转头看着二人的时候,许浩的脸突然就唰的一下变的通红,就连刘一毛在看清丁小凡时也好像被定住了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整个过程秦炎都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好整以暇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