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山呵呵一笑,没有因为被戳破身份而急着对陈铜雀下手,想来还抱有幻想,说道:“原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本想让你就这样痛痛快快的死,却没想到疯狗和人有本质区别临了还想拖一个垫背的下水,你是不是觉得让老伍长对我心生间隙从而给你活命增加一丝机会?但就是不知道老伍长是相信一个替兄弟们挡了三刀的毛头小子还是相信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口出狂言的狂妄之徒!”
苏虎巍想起那次规模不大不小的遭遇战,一根朝他脑袋飞来的冷箭被袁青山飞身挡下的场景,箭尖与他的心脏也就只是毫厘之间,这种生死之交自然不可能因为陈铜雀的两三句挑拨离间就能让他翻脸不认人。苏虎巍怒气渐起,冷声朝陈铜雀道:“话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你就去死吧。”他的肩膀忍不住有些发抖,气的是眼前男子心机深重,更气自己差点信了他的胡言乱语。
苏虎巍蛮横的朝陈铜雀冲去,近乎忘记白马羽卫最让敌人胆寒的不是单兵作战能力而是娴熟的配合,在奔过马尸的时候,单手一捞,将缚在骏马身上的长枪挽在手中,朝陈铜雀的腹部横扫而去。
其它三人个个义愤填膺,或举枪,或持刀朝他劈砍而来,就连那个被硬生生撞断小腿的家伙也将手中蛮刀朝陈铜雀投掷而去,因为袁青山也曾经帮他挡过一刀。袁青山嘴角泛起冷笑,结果已经很明显,你说的再对又怎么样,他们只要能记住我的救命之恩便足够了。
陈铜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有人曾经说过男人之间的友情能超越男女爱情的三样东西,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这三样东西,他们五人后面两样都占了,又如何能因为自己这个他们眼中的将死之人的只言片语而反目成仇?
地面上扬起一圈尘土,袁青山后四人一步行动,扔掉长枪与白马羽卫视为生命的蛮刀,从袖口滑出一把匕首,匕首刀尖泛着微微蓝光,想来淬有剧毒,他的脚掌在踏起那圈尘土后陡然奔行,不是横冲直撞,而是如同沙漠中毒性最强的黑曼巴蛇,弧线前行。他眼中的陈铜雀,似乎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看着从四面八方同时朝他刺来的刀枪,陈铜雀微微一笑,半眯眼眸,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好在不是一群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