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突然了解到的关于凛翊身体问题这件事,凛木不安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凛翊那句“如果我也需要你,你可不可以留下来”,一直萦绕在耳边。那张乞求似的表情,也时不时的出现在脑海狂刷着存在感。
“师父,师父?”今天说要带翟绻在藤原家四处走走却频频出神的凛木,一路上总是心不在焉的,翟绻不由得担心。
刚好在花园的一处树荫下看见有秋千椅,旁边还有石桌石凳。
于是便牵着他的大手,以及早早就来敲房门说要找他去玩,之后便一直黏在身边的藤原夏树,三人走过去坐下。
翟绻伸手探上凛木的额头,另一只放在自己的额上,皱着眉沉默了片刻。没感觉到热,便又凑近他喊了两声,“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藤原夏树也走到凛木跟前,双手抓起凛木垂在身侧的大手,一边摇晃,一边天真道:“木头伯伯,你真的变成木头了吗?”
凛木这才转头对翟绻笑了笑,“我没事,别担心。刚刚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一不小心就走神了。”
末了,又抚了抚藤原夏树的小脑袋瓜,柔声道:“今天周末爸爸不上班,夏树怎么不陪爸爸?”
凛木曾听樱井弘彦提过,藤原夏树自从搬去和凛翊一起住之后,便无时无刻都喜欢黏着他,走哪儿跟到哪儿。
也不管凛翊面对他时是面无表情,还是恶声恶气的,他都没有一丝退怯或害怕的样子。
小小年纪却人精得很,深知中国俗语那套: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凡知道自己惹凛翊不开心了,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撒娇耍赖装无辜,使劲浑身解数。
从来没有带孩子经验的凛翊,虽然时常感觉烦躁,不知所措,但终究会被磨得心软下来。
毕竟两父子这么多年来,算是第一次互相亲近,骨子里一样的血液,也在叫嚣着让他们彼此之间的牵绊,能由此加深一点。
只见藤原夏树没有向往常一样展开可爱的笑颜,而是撅着小嘴,脸上有着和这个年纪并不相符的忧心忡忡,小声又低落地嗫嚅道:“爸爸也变成木头人了,跟伯伯一样的大木头。”
不明真相的翟绻喷笑出声,“哈哈哈,你们兄弟两人是约好的吗?在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
凛木的表情却并不轻松,拧着眉急切地对藤原夏树问道:“你爸爸他怎么了?生病了吗?”
藤原夏树摇摇头,“不是哦,就是比平时看起来要呆一点,夏树跟他说话,他也不理夏树,像是没看见夏树似的。舅舅说,爸爸应该是太累了,让我不要打扰他。
所以我就出来啦找你们玩啦。伯伯不用担心哦,舅舅说今天他会寸步不离地陪着爸爸,会盯着他按时吃饭和休息。”
翟绻笑着揉了揉藤原夏树的头发,“夏树真懂事,爸爸心里也一定在夸赞我们小小的夏树,也会这么善解人意呢。”
有樱井弘彦在看着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事发生。而且相较于自己,凛翊更愿意和他待在一起。
也只有在樱井弘彦面前,凛翊看起来才像个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的正常人。这个人,似乎总有办法能让凛翊真正的“活过来”。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昨晚小酌了几杯,就突然对着凛木又哭又笑的凛翊,早上起来只觉头疼万分,对于昨晚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睁开眼睛,只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放空自己。他知道自己儿子来过,但可能因为对想不起来的关于昨晚的记忆,有点耿耿于怀,以至于心情烦躁,暂时并不想理会一些人事物。
便直接当做没看见,忽视过去了。直到藤原夏树一脸失落地耷拉着小脑袋瓜,跟个丧家犬似的出了门,凛翊才终于忍俊不禁,“噗呲”一声笑出来。
“木头人终于活过来了啊,可喜可贺。”一道戏谑的男声在凛翊的耳边响起,凛翊条件反射地猛地转身,那个熟悉的无耻之徒赫然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在这?”张嘴说了那么几个字,却只觉喉咙沙哑异常,连带着声音也变得含糊不清了。
啧,昨晚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声音才会变成这个鬼样子?凛翊懊恼地紧蹙着眉头,眼睛却极其不善地瞪着眼前的人。
樱井弘彦一手手肘撑在枕头上,手掌托着侧脸,表情既愉悦又惬意地看着凛翊。
“佑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声线极具诱惑力?让人听了便有种把持不住地想要把你按在身下,吻到天荒地老的冲动。你是故意的吧?嗯?”
凛翊蹙眉沉思的脸顿时换了个表情,脸色阴沉地咬牙切齿道:“你踏马再不从老子床上滚下去的话,我会让你在这睡到天荒地老你信吗?”
樱井弘彦听到这话,却没有被凛翊威胁的语气吓到立马退避三舍。反而笑得无比猥琐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表情暧昧道:
“能和佑一在同一张床上睡到天荒地老,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小生三生有幸,得爱如此,夫复何求啊。”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厚到这种程度的!看着这个臭不要脸的老男人,嬉皮笑脸还不动如山地侧躺在自己身旁,凛翊就觉血压使劲往上飙升,大有冲破界限,撑爆血管的架势。
一时火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凛翊猛地一个翻身,便把侧着身的樱井弘彦推到躺在床上。
自己则不偏不倚地翻到了樱井弘彦的身上,双腿跨坐在他的腰上,双手直直地便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