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哪?”
林修然有些疑惑。
“我家。”
云裳仙子冷冰冰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幽幽传来。
……
这是林修然睁开眼后,和云裳仙子说的第一句话。
当时,他正睡在一张硬邦邦的石床上。
这石床,竟是和那日在妖族腹地的那个山洞中的那张石床一模一样,简直可以用原版复刻来形容。
而他的身上,更是非常神奇地盖着那张他非常熟悉的白狐裘。
他这副模样,就像是当初在山洞中昏迷不醒的云裳仙子一样。
这般场景重现,分明是她在故意“报复”。
林修然将那张白狐裘掀开,一脸苦笑地下床落地。
而就在他下床落地时,云裳仙子也正好从另一间石洞的石门内走了出来。
“你已经昏迷数月了,若不是我天天在帮你修补本源,恐怕你那颗刚刚凝结出来的金丹,就得碎了。”
云裳仙子款款而来,说话时,仍旧冷冰冰的。
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见面,这一次相见,独有些不同。
因为,这里是她的家,她的打扮也有些随意——并不梳发,只是让长发尽数倾下,而只用一根白色的发带系着,拢在一边的肩上,面上虽是冷冰冰的,却总觉得有几分慵懒之意。
容貌绝艳,身姿婀娜,肌肤白皙如雪,一身红衣似雪上红梅。
纤尘不染,凌寒自开。
……
林修然看到她终于现身,又看着身下这原版复刻的石床和狐裘,拍了拍身下的石床,拎着那张尚有余温的白狐裘,苦笑道:“你这么做,可没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不是挺暖的吗?我那时衣服轻薄成那样,盖着它也没觉得冷过,怎么你这个大男人倒是嫌弃起来了!”
云裳仙子走到床边,一点也不心虚地瞧了瞧站着的林修然,却是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不咸不淡地说道。
“你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哼,我当然知道,可我就是觉得很有意思。”
女人,都是有些小心眼的。
她虽已决定委身于他,但对于林修然趁人之危,在她危难之际将这件事得逞,她还是一直有些耿耿于怀。
于是,在将林修然接回自己的洞府中疗伤时,她便场景重现,将一块巨石削成那日那张石床的模样,再给他盖上这张白狐裘,把她那段时日的遭遇,也让他尝一遍,也好让他知道被一个人从里到外,看得精光是什么滋味。
这也算报了自己的一箭之仇。
对此,林修然只得又是一阵苦笑。
“你可别总怪罪我什么,当时情势危急,我可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你不高兴,我还委屈呢,等我两个娘子出关,我都不知道该跟她们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哼,你是自作自受!”
云裳仙子白了他一眼,道:“谁叫你当初那么没脸没皮地招惹我,把我也弄得没脸没皮的。哼,我不仅把石床变成那样,给你盖那张白狐裘,还在为你修补本源时,也如你待我的那般把你的衣裳都扒光呢!”
林修然闻言,不苦笑了,只是把眼珠子瞪得如牛眼一般大小。
然后,他便迅速往身下望去。
还好还好,衣服都是穿戴整齐的,她是骗自己的,自己没在昏睡时被这个女sè_mó侵犯。
有些事情,得自己在上面才行。
只可惜,云裳仙子的下一句话,一下子把放心下来的林修然给噎住了。
“你松什么气,你现在的衣服是穿得好好的,可你没发现,你身上的这套衣服,已经不是在妖族腹地时的那套了吗?”
林修然又低头往下一望,事情果然如云裳仙子所说,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果然已经被人换过了。
“……”
林修然望着一脸得意的云裳仙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最终,他那僵硬的表情终究还是化开了。
他想到了那颗还在自己的身体内跳动着的七窍玲珑心。
这个女子肯将自己的性命全都交给自己,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她就算有再多的小性子,他也该包容她,待她好。
他那僵硬的表情变作了笑容,他瞧着她,像是瞧着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越看,便越觉得上天的缘分奇妙。
越看,便越觉得这个女子艳丽迷人。
……
女人,是受不了自己所爱之人的深情凝视的。
纵使平日里再强势的女人,纵使她有再大的怒火与不满,面对那一双眼睛,也只会举手投降。
“说来,你能把我带到你家里来,我还是挺感意外的,也有些高兴!谢谢你!”
林修然的眼睛一动不动,把云裳仙子方才的嚣张气焰都给瞧熄了下去,直瞧得她白皙的脸上泛起绯色的云霞。
“不过,我就是怕有人说闲话,毕竟,你和贾峪的同心结还没解除,而你又是戒律堂的堂主,平日里罚的人太多,得罪的人太多,总免不了有些借机生事的。”
他说着,也坐回了那张石床之上,与云裳仙子一起并肩坐着。
就如同刚入洞房的夫妻。
“其……其实也没什么,说是会说的,但我早就习惯了,而且,他们也都明白,贾峪的那个同心结,是用计与我结下的,根本就做不得数,我清者自清,想什么时候找个其他男人就找,他们说的那些话,一点道理都没有,我根本不需要在意。”
女人,是莫名就会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