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根一回来,就嘟起了嘴。
“姑爷小姐,你们这都把粥吃光了。”桃根埋怨他们让她白跑一趟。
林修然这时又装起了傻,只是对桃根嘿嘿傻笑,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洛馨儿作为桃根的主子,也作为她的“闺蜜”,看到她一副埋怨的模样,恶狠狠地教训了她:“就数你最懒,活该多走动走动。”
这副恶狠狠的模样是装出来的,桃根看得出来。
她高兴坏了,高兴得几乎要哭出来,鼻子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小姐,你这是原谅我了,你不把我嫁出去了!”桃根激动地攥着洛馨儿的袖摆,十分用力,洛馨儿觉得自己的袖子都快被她给扯断了。
“好了好了,快点松开,我不将你嫁出去就是。”洛馨儿受不了桃根的眼泪和足以“断、袖”的神力,挣脱了她的手臂。
桃根心里高兴,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一阵憨憨的傻笑。
洛馨儿看了林修然一眼,对桃根说道:“你啊,该谢的,可是这个呆东西。他呆是呆了点,给你说了不少好话,意外地是个好人。”
桃根听了,很是听话地对林修然点头哈腰地道:“谢谢姑爷,谢谢姑爷。”
唯唯诺诺,呆呆傻傻,模样甚是可爱。
她也再不敢叫林修然做呆子了。
“好了好了,我和你姑爷去下棋,你去泡壶茶来,等茶泡好了,就再将这桌上的东西给收拾了。”洛馨儿叮嘱她,“不许偷懒。”
“是是是,小姐吩咐的,我这就去做。”桃根听了洛馨儿的吩咐,又是屁颠屁颠地跑去泡茶了。
林修然和洛馨儿,则来至屋中罗汉床前,盘膝而坐,摆起了棋局。
棋是围棋,纵横各十九列,三百六十又一个点。三百六十一中,其一,为生数之主,据其极而运四方;其三百六十,则为周天之数。
棋盘四角,以象四时;隅各九十路,以象其日,外周七二路,以象其候,黑白二色,以象阴阳。
林修然过去神念强大,身怀法则无数,但现在的他,却只是一个普通的灵魂,与洛馨儿下棋,倒也公平,拼的是两人的棋力,而非年岁。
毕竟围棋这东西,二十岁不成国手,终生无望,拼的是天赋,而非年岁。
两人猜枚定黑白,林修然持黑,洛馨儿执白。
林修然举子落棋,在对角星位,先落一子。
围棋开局,不外是在棋盘四隅分定势子,这已是纲格。然后拆二斜飞,下势子一等。立二可以拆三,立三可以拆四,与势子相望可以拆五。
近不必比,远不必乖。
开局,两人相当。
洛馨儿中规中矩,林修然亦是如此。
但棋局继续,林修然却渐感力不从心,而洛馨儿,不知为何,渐露狰狞。
这小妮子,看来有几分本事,自己看来要使出些真功夫了。
但林修然的如意算盘没能打响。
洛馨儿先前的一步妙棋,在此刻已显露出精妙来,林修然无奈,弃子求势,但局势依然难以挽回,如此,已失先手。
林修然唯有苦苦支撑。
但到棋局后期,他一不留神,下出一招浮棋,洛馨儿瞅准机会,不动声色、不留情面,屠掉他一条大龙。
棋终,大败。
林修然不好意思地刮刮鼻子,说道:“前几日才从书柜中翻出的那本棋谱,学了还没几日,臭棋篓子,不要见怪,不要见怪。”
“这样啊,相公学棋不过几日,就有如此功力,馨儿真是佩服。”洛馨儿没想到主动约战的林修然会这么简单的丢盔弃甲,嘴上客气,心里只是一阵无语。
她捧起了桃根刚沏好的茶,小抿了一口,还是热的。
林修然被洛馨儿这个关羽“温酒斩华雄”,很是难堪。似乎又想起了方才说要保她和桃根平安的豪言壮语,又想起方才想要在天赋上碾压她的嚣张想法,一时有些脸热,但也毫不服气。
于是,再邀一局。
这一局,依然很快。
又是一条大龙。
洛馨儿又捧起了茶,抿了一口,还是热的。
林修然彻底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站在一旁的桃根似乎也看不下去了,苦着脸对洛馨儿说道:“小姐小姐,你不要再欺负姑爷了。姑爷能下成这样,已经很好了。你就不会让让他啊!”
什么叫下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我在你的印象中是个傻子啊!
难道,姑爷我下棋的功力,就只是比一个傻子好了一点?
林修然果断生气了,伸手要去抓桃根,打算给她一个教训。但是,一旁的洛馨儿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洛馨儿满脸堆笑地说道:“愿赌服输啊,可不许耍小孩子脾气,欺负老实人。”
林修然自知理亏,只得作罢。
但是,他似乎还是不死心,飞快地穿鞋下了罗汉床,跑去二楼书房取来了另一副棋。那棋,赫然是一副飞行棋,只是那棋上的飞机图案,被他换成了马车图案。
所以这副飞行棋,被林修然称为“马车棋”。
林修然摊开棋布,取出棋子、骰子,给洛馨儿讲起了马车棋的规则。洛馨儿是个蕙质兰心之人,林修然只讲了一遍,她便完全懂了,于是,两人又开始捉对厮杀。
事实证明,不作死就不会死。
毫无疑问,林修然又败了,败得很彻底。洛馨儿的四驾马车都到终点的时候,林修然还有三驾马车留在原地,未能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