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回家吗?”普尔大声怒吼道,刚刚他很幸运地躲开了第一波冲锋,但是看着同僚和下属在自己面前被碾成碎尸和血肉给打的心灵伤害,远比对ròu_tǐ的更加强烈。
“不想回家!”回应他的是整齐的号声。
“说谎!你们想回家了!”普尔的双眼流出了眼泪。“我也想回家了!再告诉我!你们怕死吗?”
“不怕!!”更加整齐响亮的号声。
“说谎!你们全都和我一样怕死!”普尔勒着马,努力让自己处在了最中央。“但是我们的敌人还没有扫平!我们的战友的尸骨还没有收殓!我们能在这个时候回家吗?我们能在这个时候怕死吗?”
“不能!”
此时重骑兵的方阵再次开始缓缓移动了起来。但是普尔还在朝着军士怒吼着。
“我们流着所谓下贱的血脉!我们是雪精灵,半精灵,野精灵,我们是不开化的野蛮人!但是今天我们千里迢迢从北方而来,来这里保卫我们的国家!但迎接我们的是什么?是嘲笑!是歧视!还有背叛!”
“事已至此!我们今天不再为了爱松卡达!不再为了国家与人民!只为了我们的生存!只为了回到北境,回到我们的家中去!为了把袍泽的遗骨带回北境!”
“若从我者,与我并列冲锋!不从我者,记录下今天的一切!将它们带回北境!告诉那里的人们!我们没有给北方精灵丢人!”
近五十名的轻骑兵再次动了起来,没有一人逃跑退缩,整整齐齐地跟在了普尔的身后。就像是他们从北境出时那样,就像是他们冲破敌人军阵时那样。古老的战歌从他们的口中唱出,徘徊在战场上,回响在空中。
皑皑白雪,我身无衣。踏破冰河,血流江山。林林戈矛,我手无兵。先有塞王,安保一方。
皑皑白雪,我身无衣。王兴义师,北境为先。林林戈矛,我手无兵。先有塞王,捐躯北境。
且狩熊虎,为我衣甲。血寒如冰,汇聚成河。且斩冰棱,起我长戈。王兴义师,北人当先。
且缚狼豹,为我车架。堂堂北境,岂曰蛮荒?且饮黑血,为我水粮。堂堂北境,征战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