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是来请愿还是来还愿的?”
从主殿中走出来一个道士模样的中年人,他一副国字脸,中等身材,看起来有些凶恶,走起路来,大步向前,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样子。
我看着这个人,心里清楚这个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因为他的身上透发着浓郁的阴气,不像是正常人那样处于平衡状态,即使出现阴气过重的时候,也不能如此之多!让我比较奇怪的是,这个人本应是精怪鬼魅之物,他却不怕午时三刻的太阳,我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请愿。”我简短地回答道。
这个道士看了我身后的胡青绾与白玲一眼,又冲我笑了笑。他虽然是笑着,可也显得是那么得凶恶。
“那就请您进大殿来吧。”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让我进去。
我看了胡青绾和白玲一眼,她们冲我点点头,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之后,我才迈开步。不是我胆小,而是我担心圣君就在里面,会打草惊蛇。
“施主可以在城隍老爷面前请愿了。”这个道士冲我施了一礼说道。
我冷冷一笑:“道长,请愿能管用吗?”
道长只是在微笑,回答我的人则是一个女香客。
“小伙,这话不能乱说,城隍爷听见了会不高兴的!”
另一个女香客也说道:“是啊是啊!城隍爷特别灵!我都来还好几次愿了。”
“是吗?”我哈哈大笑,看向那个道士。
道士显得从容自在,脸上没有露出一点破绽,好似丝毫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道长,那我请一个天下太平的愿好了。”我说道。
“施主能这么想,证明施主是个善人,这个愿肯定会实现的。”这个道士说道。
“我应该说具体一些,刚刚说得太笼统了。我想让圣君得到他相应的惩罚。”
我紧盯着这个道士脸上的表情,可他就像是一个雕像,一直都是那个表情,毫无变化。不得不说这个人隐隐之间让我感觉到十分可怕!
“施主。”他开口了,“你可否随我进后厢房?”
我听到此话后,心里不由得一喜,看来这个家伙将要露出他的本来面目了!
道士走在前面,我们三人跟在后面,穿过人群进入到神像后面的厢房中。刚一走进这个厢房里,我便闻到一股梅花的香气,如果让我忘掉此行的目的,闭上眼睛去感受它,我会认为这是一个书房,而不是厢房。如果我不知道这个道士是圣君的爪牙,那我肯定会认为他是一个饱含知识的学者。
“施主,你为何而来?”这个道士问道。
他这一问,便把我问住了,因为我没有想到他第一句会说这个。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三位都是道行高深者,想必不是为了和贫道切磋法术的吧?贫道不会法术。”这个道士面无改色。
“明人不说暗话,你不会不知道圣君吧?还有,城中野仙,也是你让那些野仙猎人去屠杀的吧?你还想狡辩什么?”我沉着脸,手中紧紧握着拳头。
胡青绾和白玲却出奇地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在静静地看着我们。
道士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像是哭丧一样的表情。
“不论你们信与否,贫道确实没有做过此事。你看庙中的景象,有这么多的香客,你认为这里能是凶恶之地吗?”
“哼!此地真正的城隍爷早就消失了,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邪不胜正,你还想说什么?”我冷冷地看着他。
道士叹息一声道:“施主说得没错,城隍老爷确实不在了。”
“这么说,你承认你是为圣君卖命的?”
道士瞪大了眼睛,对我说道:“贫道不知道施主所说的什么圣君!那种伤害野仙的人,也不是贫道所为!城隍爷确实消失了,是贫道一直在帮助这些善男信女!贫道不能忘记了城隍爷的恩德!”
看着这个道士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在说谎。我回头和胡青绾、白玲又商量了一下,她们也看不出这个人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不过这个道士确实不是“人”,是精怪鬼魅之物!
“道长,我可以询问你一个问题吗?”我问道。
“请讲。”
“想必你也能看出我们的身份,你也不用再隐瞒了,你不是‘人‘,对吗?”
在普通人的耳里,我这句话一定会被认为是脏话,可是我丝毫没有这个意思,而且这个道士也明白我说的话的意思。
道士脸色变得复杂,踱步在这个厢房中,深深叹息一声,说道:“想必施主早已看出,贫道也就不再隐瞒了。贫道生前因得罪仇家,被人残害致死,死后我没有去地府报道,游荡在尘世中。一天,巧缘机合之下我救了一车的人。城隍爷知道此事后,便把我招了过来,成为城隍爷座下的勾魂使者。”
道士说到这里时,突然停了下来,好像在会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继续说道:“后来,城隍爷突然消失了,和他在一起的那些阴兵也消失了,只剩下我自己。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消失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剩下我一个。由于没有了城隍爷,这个庙也变得更加荒破。我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城隍爷回来。后来,我为了报答城隍爷的恩德,这才以他的名义,又开始守护这些善男信女。”
道士似乎沉浸在回忆里,眼睛开始变得迷离。而我,也明白了他为什么只是一个鬼魂,却可以在白天出现。
他守护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