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度过数日,陈飞已基本摸清路数,一般早晨花一个时辰将园子打扫干净。然后回柴房劈柴,因不想被人发现黑刀的神秘之处,不敢用黑刀劈柴,便用柴房备有的柴刀。令他惊奇的是,就是用柴房的柴刀劈柴,他现在的速度也比原来快了很多,而且似乎根本不需什么力气,一刀下去,柴应声而开。十捆柴的任务仅用两个时辰便完成了。前来取柴的厨房仆役原本一天来取两次的,现在一次就可全取走,每次来都象看一个怪物似的看陈飞,然后拉着他问是不是找人帮了忙,弄的陈飞不甚其烦。索性以后分两次劈,叫厨房仆役仍然分上午下午来取,反而打消了人家的疑虑,自此耳根清静。
那住在隔壁的丁奋只要得闲便过来找陈飞聊天,他比陈飞早进来一年,耳闻目睹了百里世家一些事情,因此陈飞从他嘴里知道了不少百里家的轶事,当然其中真真假假,也无人去分辨。
这日陈飞早早起来,拿起大扫把,开始第一项工作。
四处已有三三两两的佩剑弟子在走动,陈飞小心翼翼地清扫着地上的落叶,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平地旁。这里四面假山环绕,宽广平整,是北堂弟子练功之地。陈飞好奇心起,想看看这威名四播的百里世家弟子是怎么练功的,便悄悄靠近一座假山,趴在一条石缝边偷看。
只见十余名弟子正在场中练习。其中有两对正在对练,一弟子赤手空拳,对上一手持长剑的弟子,丝毫不落下风。两人兔起鹄落,身法敏捷,掌法沉稳大开大合,剑法轻灵如弱柳随风,转眼便交手二十余招不分胜负。
旁边练习的弟子逐渐被两人的交手吸引,围成一圈观看,见到精彩处便发出一阵喝彩声。
陈飞躲在假山后看得心驰神往,浑然忘了自己的处境,学着两人招式用扫把比划。
“你在这里做什么?”
后面突然传来的厉喝把陈飞吓了个半死,战战兢兢转过身来,原来是四五名弟子从此经过,见陈飞鬼鬼祟祟,便出言讯问。
这几名弟子为首的是北堂堂主嫡传五弟子萧应龙,见陈飞的穿着知是一名下人,板着脸道:“你是哪里的,不去做事却来这里偷看什么?”
陈飞连忙回答道:“我是春雪园杂役,正在这里清扫,刚才只是累了休息一下,绝不是存心偷看。”
萧应龙身为北堂堂主五弟子,在百里世家有着颇高的地位,随行的几名弟子有那溜须拍马之辈见来了机会,不由嚷嚷着要给这个不知规矩的小厮一些教训。
萧应龙皱了皱眉头,本不想与下人一般见识,但见几名弟子来了兴致,便也由得他们胡闹,反正一名下人在他们正宗的百里世家弟子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
一名身材瘦削的弟子走到陈飞面前,傲慢地道:“臭小子,难道你不知百里世家的规矩,四堂弟子练功的时候是不许下人靠近的么?”
陈飞知道惹麻烦了,连连鞠躬道:“是,是,是我不小心无意间犯了错,请各位师兄饶恕。”
“呸,谁是你师兄?”瘦削弟子似觉受了莫大的侮辱,并指如戟对陈飞道:“你个大扫把,也配和我们相提并论吗,刚才你不是偷看的挺有趣么,不知是否学到了两招,不如就和我比划一下,看是你的大扫把厉害还是我的黑风掌厉害!”
听他称呼陈飞为大扫把,萧应龙等人不由一阵哄笑。
陈飞听着对方那刺耳的笑声,如一把尖刀插进心里,格外的难受。
我便该如此受人欺凌么?
这个世界难道不是讲公理的?
陈飞茫然四顾,看的却是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场中正在练武的弟子们闻得这边的喧闹都跑了过来围观,瘦削弟子更觉自己不能丢了面子,嘿嘿冷笑道:“大扫把,你有胆子偷学武功难道没有胆子和我比试么?”
旁边众弟子急于看热闹,纷纷帮腔:“快点,大扫把!”
“拿出你的扫把功!”
“大扫把,让我们见识一下!”
……
一股耻辱感油然而生,陈飞心里对这些所谓的世家弟子生出无边的怨恨,霎时间,对力量的渴望变的空前的强烈。
被众弟子推推攘攘地夹到了空处,陈飞带着大扫把好像一叶扁舟,随大浪沉浮。
瘦削弟子根本没把陈飞放在眼里,他加入百里世家多年,在北堂绝学黑风掌上已有了七八分造诣,普通的武林人士都不是他对手了。而陈飞作为一个下人,就算他学过武,也万万不是北堂弟子的对手。因此,他就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或者说就是为了取悦萧应龙。
“大扫把,你的兵器就是扫把吧?我戴乙今日就以一双手掌会你的扫把吧,哈哈!”
戴乙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众弟子知道双方势力悬殊,均抱着看戏的态度。
“看掌!”
戴乙腾身而起,右掌如刀,裹挟着凌厉的掌风,劈向陈飞胸口。
陈飞自那日黑刀释放气流循环经脉后,视觉、听觉均比以前灵敏了许多,换在平时,这戴乙如此迅捷的招式陈飞必定看不清楚,但现在陈飞却能在他掌风袭体前,堪堪避了过去。
众弟子以为戴乙是在戏耍陈飞,故意起哄道:“戴师兄,看来你的黑风掌比不过人家的大扫把神功啊!”
戴乙目泛异彩,只有他明白刚才那一掌起码用了五成力道,速度、力度绝非一般武林人士可比,嘴含狞笑:臭小子,老子这次不叫你死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