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不锈钢餐盒,吸引了她的注意,这就是多出来的那一样。
里面不是别的,就是一盒米饭,但陪护从未用过这餐具。而且,旁边另有她常用的餐具,那里面早已盛装好了米饭。多冒出来的这盒,难道不是多此一举?
陪护心里也是奇怪,她自言自语道,“咦,今天怎么多了一盒米饭?”
这些食物都是费尘逸事先安排好的,陪护的任务只是去饭店将它们带过来。
东西一旦经手的不止一人,想动些手脚就变得容易多了。
陪护对于有些东西是怎么来的,自然是不知道的。
夜玫瑰将陪护的话听在耳中,一顿饭下来,她都没动那盒米饭一下。
陪护要收拾桌子,夜玫瑰指了指,“待会我兴许会饿,就把那盒米饭给留下来吧。”
陪护并不懂她的意思,她将不锈钢餐盒盖上,“夜小姐若是饿了,就跟我说一声,我会再另外准备的。”她拿那么高的工资,哪能委屈夜玫瑰饿了吃米饭将就!
夜玫瑰干脆从桌子上将那盒饭拿过去,放到了床头柜上,“没关系。对了,晚上的饭照送不误。”
陪护收拾餐具的手顿住,她视线轻抬,看了眼那盒米饭。心想,这有钱人的生活她还真是没法懂,明明有好东西吃不完,却钟意于一盒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米饭。
“好。”陪护答应下来,就去了洗手间清洗餐具。
夜玫瑰在房内走了几圈,刚吃完饭,也不好立马躺下。
虽说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如费尘逸所言那般,是因为酒精中毒才住进了这家医院,但直觉告诉她,她身体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想到费母歇斯底里的控告,还是让她心底升起一种害怕,很突然、很强烈。
那天晚上她从饭店洗手间出来之后,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酒精中毒还是被人侵犯,她根本无法给出自己答案。
病房内安静不已,除了洗手间发出的水流声,只剩下她的脚步声。她一下一下走着,像打着拍子,每一下都打在了心上。
她真的好想问一问费尘逸,在她来医院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根本联系不上!
双重困扰,让她既忧心忡忡又烦乱不已,但现在她最不该是受情绪控制的时候,冷静下来才能想出办法解决问题。
外面的保镖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时刻不敢有丝毫松懈。
夜玫瑰拉开窗帘,“唰”的一声,伴随着窗帘被推向一旁,外面刺眼而强烈的阳光挤了进来。
她待在这里的这些日子,大半的时间外面的天气都出奇的好,仿佛是刻意在与她作对似的,明知她出不去。
夜玫瑰朝下看了看,有数米高的距离,地面下的景物都被拉远,在她眼里不知缩小了多少倍。她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这间病房的床上,根本不会知道身在几楼。可她能猜到这不是二楼,更不是一楼,也就是说,她没有勇气跳下去。
原先她会凭着窗户,看眼外面的风景,只觉美不胜收。虽说当时的她,呆在这里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可毕竟她能见到想见的人,而且也不知道那些不清不楚的事。与此刻的心情相比,定是截然不同的。
她如今存着逃跑的心思,就觉得自己所在的位置距离地面实在太高太高,除非她长了对翅膀,通过这扇窗户飞出去。否则,那就是痴心妄想。
若想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陪护洗好东西后,从里面出来。
“夜小姐,”陪护局促地站在那,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有些难为情,“家里孩子放假了,我想去车站接一下。您看,我能不能晚点送饭过来?”
夜玫瑰一向好说话,“你有事就回去吧。”
陪护心里过意不去,别人可是花钱雇了她的,她就这样处理起自己的家事,让雇主饿肚子,怎么说都是说不通的。可她又没别的办法,她打工的这大半年里,没见到自家孩子一面,心里想啊。
“夜小姐,要不然您现在想吃些什么,我这就给买回来?”
“不用了。”她整日里,活动量少得可怜,根本没地方消耗能量,所以每次即使到了饭点,她都不怎么饿,更别说是其他时间了。
陪护道了几声谢之后,高高兴兴地出了病房。
夜玫瑰这才想起去看那盒米饭,她心中也有蹊跷。这盒米饭,她是不敢吃的,不是她太杞人忧天、思虑过重,而是发生在她身上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少吗?她必须凡事都告诉自己,长点心眼。
只是米饭里下毒也是不可能的,若真如此,那一起送来的其他饭菜里没必要不下,给她侥幸逃掉。她现在吃完了饭,还是好好站在这里。
即使这样,她一根绷紧的神经仍不敢松懈掉。既然有人将它送到病房来,那铁定就是给她的。
她存着试试看的心态,用手指将米饭朝两侧拨开。如果真是有人花费心思将它送过来的,除了想要毒死她,肯定是想传达些消息吧。
很快,下面有纸张的一角露了出来。她三两下就将折叠着的纸张从米饭下面拿了出来,单看字迹,她看不出是谁写的。
一页的纸张,将那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从头到尾给叙述了个遍······
她蓦地睁大眼睛,心口一窒,一块巨石似乎顷刻之间压在了她的胸口处。她按着左胸口处,能真切地感受到心脏正“砰砰砰”狂跳不止,她拿着纸张的那只手,也在不由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