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玫瑰关上门,转身无力地往回走。她忽然停下脚步,想到阿汤的手机还没还!她立马便燃起心中的希望。
很快,尹曼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不偏不倚地传过来,夜玫瑰知道尹曼此时还没离开医院,“曼曼,你务必想办法再联系上我!不过,不能打电话,也不能硬闯病房。”
她话还没说完,便听到门口阿汤同保镖交谈的声音,“曼曼,全靠你了!”
阿汤敲了几下门,夜玫瑰踢掉拖鞋,快速在床上躺好,将她留在手机上多余的痕迹删除掉之后,方说:“请进。”
阿汤推门而入,丝毫没绕什么弯子,他伸出一只手来,掌心朝上,“手机在哪?还我。”
夜玫瑰伸长胳膊,将攥在手里的手机递过去。
阿汤接过去,拿在手里。
夜玫瑰追问声,“阿汤,费先生在哪,你真的不知道?”
阿汤眼神闪躲,摇了摇头,回道,“我不知道。”
她脸色顿时煞白,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那他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夜玫瑰揪紧掌心下的薄被,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这世上好人多还是坏人多,不可衡量,亦是无法比较。能不能碰到,有时候还真得看运气。
人心有多黑暗,更是不可预测的。谁都无法预料到,事情落到身上,面临的究竟是什么。
费尘逸身家不菲,被人盯上,也是有可能的。
她一颗心扭成一团,蹙着眉头紧盯住阿汤不放,“有没有被人绑架了这种可能?对方想谋财害命。”
阿汤知道费尘逸是被索宝嵘派去做什么事了,具体的内容虽说他不清楚,但他知道的是,费尘逸是去救人,有一定的危险性,但与被谋财害命是挂不上钩的。
阿汤自然是无法体会得到夜玫瑰那种心情的,他被夜玫瑰随意的揣测弄得有些烦,语气半是无奈半是烦躁,“你不要胡思乱想,费先生不会有事的。”
夜玫瑰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这种安慰的话。她要的,是他的消息!
只要想到他不明行踪、归期未定,她的心就很慌乱很慌乱。
“阿汤,你应该有法子,打听得到他的消息吧?”
她也不再拿阿汤当做大男孩看了,她如今又出不去,只得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阿汤立在那,对着窗外眨了眨眼睛,却是没说一句话。
比起夜玫瑰,他并不感到担心。此时此刻,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能证明,费尘逸那边没出什么事。费尘逸忙完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但夜玫瑰不知道这些,阿汤也不敢告诉她这些。
夜玫瑰身体往前挪动下,下了床站在阿汤面前。
“你们不都说他是去出差了吗?那就到他出差的地方去查,看他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和什么人在一起时失踪的,不然的话,就让警方出面解决这件事。”
阿汤自然不能将出差只是个幌子给拆穿,等费尘逸来了,他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夜玫瑰失魂落魄的样子,阿汤又想起以前的种种,心里不禁暗想,究竟是这个女人虚伪成了习惯,还是演技太好啊!
他长这么大,最讨厌的就是虚情假意的女人,如果不是有这种女人的存在,他的爸爸也不会被别的女人勾去了魂,将还在襁褓中的他,残忍地抛弃掉。
他冷言冷语的,自己也不清楚这话里,是否代入了他对那抢走父亲的女人的恨意,“你是担心他出了意外,到时候,你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完蛋了是不是?”
夜玫瑰胸腔内的怒意酝酿开,她扬手,狠狠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阿汤脸歪向另一侧,头还没转过来,就听夜玫瑰说:“这一巴掌,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费尘逸。你尽管屡次对我出言不逊,可我从来没有将你赶走的打算,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是因为我看得出来,你对他只有好心思。只是,你现在的做法真令人失望。他行踪未知,你不去想办法,却来指责我!”
夜玫瑰抬手,又用另一只手打了他,“这一巴掌,不用说你也知道,是为了我自己。如果我跟他在一起,真是为了名与利还好,可我不是!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对我信口雌黄!我爱的是他的人,就算他一无所有,我也会爱他。这么说你肯定会不信,我也不打算你会信!但请你记得,我和费尘逸之间的关系纯不纯粹,不需要你来置喙!”
夜玫瑰一股脑儿说完这些话后,她真觉得自己疯了,疯了才跟阿汤说这些。
也许,她实在是隐忍的太久、太难受,有太多的人说她接近费尘逸是为了钱财。可别人的猜测,根本就不是事实,这才让她觉得委屈。她很想做一个潇洒的人,有句话说得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可她偏偏做不到。世俗的眼光,像座巍峨的大山,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呼吸困难,直觉得喘不过气来。
这一次费尘逸的失踪,她提心吊胆,整颗心七上八下,一时间没将情绪收住,一下子就这样爆发了出来。
阿汤呈呆滞状,他一直以为夜玫瑰很能忍。之前他也说过不好听的话,夜玫瑰还是忍了下来,甚至于还替他向费尘逸求情。怎么这次?······
夜玫瑰坐回到床上,胸腔还在大幅度地起伏着,说真的,刚才的发泄并没有让她好受多少。
阿汤侧头,重新审视起脸上干干净净、未施粉黛的夜玫瑰。这个女人,只是简单扎了个马尾,就美的令人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