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马车中,梁辙吩咐驾车的人:“先送大奶奶回府,随后去威武将军府。”
秦疏影知道,他要去找赵振远问个明白。
从京郊的庄子到威武将军府,要一个多时辰。那时候,天已经黑透。等到从威武将军府再回平西侯府,整个平西侯府的人都睡下了。
成亲才几天,秦疏影就这么晚才回来,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和怀疑。就算是梁辙带出去的,也会让人怀疑。
幸而,梁辙理智尚存,知道先送自己回平西侯府,他再去威武将军府。
看来,梁辙还没有被罗妈妈说的话冲击得完全失去分寸。
牵涉到梁辙的母亲,还是这样的丑闻,作为妻子,本来有些话并不好开口提及。
但此时此刻,秦疏影竟然忘记了自己作为妻子的身份,只是想到自己同盟的身份她只想为梁辙解决问题。
梁辙脸的萧瑟杀意,秦疏影全然没有去考虑,她将事情来来回回捋了很多遍,然后,她提醒道“子由,舅老爷这么多年只字不提,要么因为罗妈妈说的是假话,舅老爷根本不知道。要么因为难以出口。子由,你准备怎么问?”
梁辙并未察觉到她话语中的不妥舅老爷,这是师爷还是同僚的口气?
作为妻子,她应该说“舅父”才是。
梁辙了马车之后,就长时间地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中,经秦疏影这么一出声,回过神来,自己竟然疏忽了还有秦疏影在身边。
他有些歉意地拉起秦疏影的手,虽然她很聪慧,但到底也才是个十四岁的少女。别人家的妻子这么个年纪,都是捧在手心里的。
只有她,被自己牵扯进来,成亲第一天就要遭受各种刁难,如今还要为着这一件几乎不可能查清的事情去奔劳。
梁辙放低了声音,带着些许温柔,“疏影,你且放心,我自有主张。”
顿了顿,他说:“舅父从不提起,一则因为我在边关,书信里提到总归不安全。二则,我回来之后,行事倒也稳重,她们并未占到什么便宜,舅父大约以为往事不必再提了吧。三则,这对舅父来说,估计也是伤痛。”
“疏影,你放心,我会好生问舅父。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绝不相信母亲会是这样的人,虽然当年她过世的时候我才两岁。你放心,我有分寸。”
秦疏影颔首,“子由,眼见未必为实。”
梁辙凝重的神色中透出几许轻松来,一直紧绷的面孔骤然活络,笑道:“疏影,只有你相信我,相信母亲。”
这就是说,连赵振远其实都不相信赵婉娘了。
秦疏影默然。
她相信赵婉娘,那是因为,秦瑶瑶明明没有和管家,却被众人看在眼中,坐实了秦瑶瑶之事。
切肤之痛,她当然比旁人更多几分清醒和怀疑。
赵婉娘死的时候二十一二岁,梁王三十三四岁,一个英姿飒爽,一个风度翩翩。而且,梁王还是个王爷,放在别人家,这样的故事也有几分旖旎。
但是,梁云山就比梁王差吗?事实,梁云山手握重兵,可不是一般人能代替的。
再者,赵婉娘也是将门女子,朝堂之事未必不懂,与梁王有染,这种后果可不是她能承受的,她怎么会犯这样的糊涂?
“子由,你从前说过,母亲之死和老夫人有关。从前你还不知道今天的事情,那时候你为何这样说?”
“那是我的直觉,并没有证据。在去边关之前,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她对罗梅香说,赵婉娘都死了,还怕她的那两个孽种?这句话让我生出很多怀疑,回去就给舅父说了,舅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但是,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认为母亲之死与她有关。”
“子由今天还会这样认为吗?”
梁辙说:“当然会。罗妈妈见到的事情,她认为是事实。而真实情况,未必就是这样。这里,有太多的疑点。”
秦疏影点头:“大姐当年就是这样。故技重施,对她们来说,一点也不难。”
梁辙抓到了秦疏影话里的猫腻:“疏影,你认为这件事会是她们做的?”
秦疏影说道:“母亲去世一年不到,罗梅香就进了门。而且,梁杰兄弟怀孕七个月就出生了。虽然她们都说,因为双胞胎故而早产,但我总觉得有些蹊跷。所以……”
梁辙双眸骤然一瞪,目光一寒:“母亲尸骨未寒,平西候就和罗梅香搅在了一起!”
秦疏影摇摇头,“子由,如果母亲还未去世,他们就搅在了一起呢?”
梁辙目光如电,钉在了秦疏影脸,带着几分狠戾。
秦疏影坦然望着他。
这样的事情,这个世界还少么?
当初的路长轩,不就是这样的吗?
他和秦菲菲搅在了一起,秦瑶瑶不但承受了莫须有的罪名,而且命丧火海!
实在不是秦疏影心胸阴暗将一个大将军看得那样鄙陋不堪,只是根据这些天她对梁云山的观察,梁云山战场再叱咤风云,到了后宅,还不是由着梁老夫人和罗梅香耍?梁云山说得对罗梅香再深情,外面还不是养外室?
秦疏影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梁云山,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从来不会知道,他的一点儿举动就可能让无辜之人丧命。
就好比峰儿,何其无辜,死在了狗男女手里!
梁辙握紧了拳头,胸口剧烈地起伏,“疏影,我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秦疏影双手握住他硬邦邦的拳头,轻轻拍着,安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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