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家在晋阳算得上是顶尖豪门,若是慕容家离开晋阳,久居京城,即便是说公孙家是晋阳的第一豪门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迈过门庭,进入公孙家之中,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繁华,至少在云琅的眼中,除了门口那两个煞气十足的石狮子,基本没有见到什么装饰品,整个庭院中除了草坪,就是兵刃架,简单朴素的一塌糊涂。
来往的仆人多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不对,以他们三十岁就自称老夫的尿性,可以说是老年人了。但是每个人都是步履稳健,一举一动看似寻常老农,却让石油石膏警惕三分,紧贴着云琅身边站定,眼睛时刻盯着身边的这群看似寻常的老人家,引来一阵阵的嗤笑。
听着笑声,石油、石膏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眼前这群人,要比门口浑身甲胄的公孙家将威胁更大,石膏甚至在想怎么才能更快的杀出去。
“小将军不必这般,小少爷既然有老夫带进了我公孙府门庭,自然会有老夫带着小少爷囫囵个的走出去,若是老夫真想对小少爷不利,两位怕是也阻拦不得吧,哈哈。”公孙全大笑着说。
“你不妨试试。”石油再次恢复了初入门前时的锋芒,走到云琅身前站定,摆开架势,面色不善的盯着公孙府的仆人。
云琅饶有兴致的盯着眼前的公孙府,公孙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低调得多。原本想着公孙府身为顶级豪门,怎么也要有上那么一点豪门典范,不说骄奢**,奢华是必须的吧。看着这般单调的公孙家,也难怪他们能代代英才,传承数百年了。看来公孙尧完全是个意外,不知道怎么选的继承人,家将底蕴深厚至此,不至于培养不出来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吧。
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公孙全,看他一幅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云琅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深陷重围了,呵呵一笑,拉起袍子,往地下一摆,笑道:“别丢小爷的人。”
公孙全诧异的抬了下眼睑,随后又恢复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甚至还微不可查的点了点脑袋。
半刻钟后,看着一片大乱的前院,和又一群打算加入战圈的家将,公孙全摆了摆手,让一群跃跃欲试的杀才退下,看着石油石膏拿着两把木棒在五六个家将的攻击下辗转腾挪,游刃有余,轻声问道:“第几波了?”
老管家轻声道:“第四波了,若是战场之上,前三波人,都死了。”
公孙全点了点脑袋说道:“看吧,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你瞎掺和个什么劲。”
“老奴撑上三波也不成问题。”老管家不服气的说道。
公孙全摇了摇头无奈说道:“三波以后呢,等死吗?老了,终究不比年轻时候,看这两人的架势,再打上三波都不成问题,要是下死手,怕是轻松不少吧,京中的禁卫什么时候都比得过北境老兵了?”
两人说话间,又是两声呻吟传入耳边,然后就是“嘭”的两声,两人飞出战圈,被家将迅速的拖了下去,疗伤去了。
石油两人越打越窝火,两人互看了一眼,都是下了狠心,活该这最后两人倒霉了,被石油石膏当成了下马威的道具。石油石膏一招一式皆是用尽全力,动作都是一般无二,打飞两人手中的枪杆,手中枪杆猛然前冲,位置偏上一分,捣在了肩胛骨上,两个家将一声惨嚎,却未能掩饰那让人牙酸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石油石膏不理会一群人眼中的狼一般的目光,站立在一旁喘着粗气,却丝毫也不敢放松。
石油正站着,却是忽然被人在腿弯处踹了一脚,身子猛地前倾,一个站立不稳,竟半跪在一群公孙府的家将身前。石油猛的转过头,就看到了石膏转过身诧异的目光,然后就被一个袖袍抇在了脸上,虽然感觉很熟悉,但是石油依旧难掩心中的怒气,转过头就看到自己和公孙府的家将之间多了一个小小的土人。
真正的土人,除了眼睛之外,满满的全部都是土,甚至连鼻子都只剩下两个空洞,但是石油却感到了一阵阵熟悉的杀气,然后就被一阵拳打脚踢,还夹杂着满是怒气的叫骂声:“打个架就不能轻一点吗,弄得小爷满身土,你脸上好看是不是,小爷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知不知道,你还跺脚,觉得小爷身上土太少了是不是,小爷现在有多丢人你知道吗,下次打架之前在跺脚,小爷就把你的脚剁掉,你知不知道......”
半个时辰后,公孙家的家将们再没有了之前对石油的仇视,有的只是满满的怜悯,一员武力值爆表的领军大将,却被一个毛都没长全的纨绔少爷这般折辱,这让他们感到了深深的悲哀。
半个时辰里,石油经历了这世上最可怕的报复,云琅用上了几乎自己所能做到的所有方法,用尽全力的折辱自己的这员大将,拳打脚踢什么的就不说了,揪耳朵、扯头发,勒脖子......
本来想用牙咬的,但是石油身上一身的盔甲,云琅害怕把自己刚换的一口小牙口崩掉,也就放弃了这个选择。但是石油依旧从半个时辰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变成了一个灰头土脸、披头散发、模样可怜的败军之将,要是把盔甲换掉,怕是说是乞丐也不会有人怀疑,毕竟不是谁身上都有数不清的吐沫星子,还有零零散散的泥点子,毕竟现在还是大晴天。
石膏看着兄长的可怜模样和求助的眼神,不得不走到云琅身前讨罪求饶。看到石膏走到身前,云琅就更气了,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