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石油话音刚落,云琅与公孙全皆是一声大喝,满是威严。
公孙家的老管家和石油互相瞪了一眼,低头抱拳,各自退回到自家主人的身后。
云琅与公孙全对视一眼,最终还是云琅率先开口,稍稍低头道:“老大人,手下之人多是军旅之人,皆是草莽皮肤,还望老大人万勿怪罪。”
“公子说笑了,我雁门之地,战火不断,身为男儿自有燃心热血,自不可能如同女儿家一般,婆婆妈妈的。老夫亦身在军旅,像公子侍卫这般的强军,平生未见,想必这就是公子贴身的风云之卫了?”公孙全笑眯眯的看了石油等人一眼,尤其是周身装备,转过头和云琅说道。
“多谢老大人海涵,石油,还不谢过老大人。”云琅笑着偏过头,对石油说道。
石油一脸不服气的撇撇嘴,抱拳道:“谢过老大人海涵。”随后就抱刀站在了云琅身后,丝毫没有放下手中战刀的意思。
公孙家的老管家,看着石油不恭敬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死死地瞪着石油,若不是公孙全站在一旁,会上前拼命也未尝可知。石油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也不看他一眼,云琅站在一旁都听到拳头捏的咔嚓响。
公孙全笑了笑,身为老狐狸的他自然不会把石油的脾气放到心上,眼睛紧紧的盯着石油手上近两米长的战刀,笑道:“此刀此前从未见过,不知小将军是从何地得来?”
石油瞥了他一眼,看了看手中的宝刀,自是不会让他把话套出来,不再理会他,低下头,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
云琅笑了笑说道:“老大人,这地方说话,是否有些不太方便啊?”
公孙全拍了下脑袋,笑着道:“嗨,看我这老糊涂,竟和公子在这般地方说话,小公子,里面请。”
云琅笑着行了礼道:“谢老大人。”看着公孙全挪动脚步微侧身子的样子,笑的更加开心了。
“留下刀剑。”云琅刚刚走过,就听到身后一声大喊。
云琅转过身来,正见到公孙家老管家有些佝偻的背影,以及风云卫众人在石油的带领下,竟然刀锋斜指,刀刃点地,一副战备模样,云琅丝毫不怀疑整个公孙府上下,没有人能挡住石油一刀,其中自然包括这个风烛残年的佝偻老者。
“老高,退下。”公孙全转过身来看见这副模样,急声说道。
云琅脑袋急转想了想,随后说道:“石油,石膏,留下刀剑,随我进去。其余人等门外等候。”
石油听到云琅的话,大惊失色,半跪于地行礼道:“公子三思,公子安危不可有失,卑下不敢擅断遵从,望公子恕罪。”
石膏与一众风云卫也是半跪行礼道:“公子三思。”
公孙全也是上前说道:“小公子不必为难,几位将军也是担忧公子安危,几位将军随我等一同进府即可,老夫这就屏退前院家人,可免公子疑虑。”
云琅上前行晚辈礼道:“老大人此言让我生愧,主随客便,世间无这般道理,老大人与我两人入府即可。”说着就向院内走去。
石油大急,连忙上前大喊道:“公子不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公子身兼......”
石油刚刚上前一步,就被人一脚踢在了胸口,急退数步,拿着手中长刀才勉强支撑住身体。抬起头来,正见到管家老高站在了公孙全身前,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短剑,剑刃两指,长不过一尺,雪白锋刃闪着幽幽寒光。
石油以身为轴,以刀为尺,在地上画出一个半圆,调整身形,使得自身站在了最适合攻击的身位,直面老高。
云琅与公孙全不约而同的收回了嘴边的话,看着场中对峙的两人,连身后的风云卫和公孙家的府兵都紧张了起来。
“没想到老人家竟有这般功夫。”石油站直身体,眯着眼看着同样站直身体的老高低沉说道。
老高脱下长袍,双手入袖,双手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双手各持一刃,声音沙哑的说道:“老奴自幼在公孙家长大,二十七岁掌管府中防卫,至今三十有四年,从未有过公孙家以外的刀兵入府门一步。无论是大将军,还是老元帅,入我公孙家都需解兵下马,纵然天使至此,亦是在门外迎接宣旨。余此生为此门而活,刀兵入内而人自亡,此生绝无例外,诸位想要带兵入内,那就请吧。”随后双腿下蹲,短剑在手中如同毒蛇口中毒牙,让人不寒而栗。
石油看着下蹲的老人,觉得他前所未有的高大,握紧手中的战刀,现在的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身为御林军的他很清楚自己的职责,那就是保证主子的性命,维护皇家的尊严,这是自他出生就镌刻在他骨髓内的任务。他见过太多的叔伯兄弟为了皇家的尊严而抛下自己的性命,如今的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在自己百年之后,有颜面去见给了他荣耀与责任的列祖列宗,只能胜,或者死。
两人不约而同的出刀,一个长刀所过,刀风阵阵,霸道无双,所向披靡。一人左右挪移,灵活如猿猴,矫健若脱兔,不出手则以,身手一动,就让人不自觉的感到脖颈凉,其中危险比之毒蛇更甚三分。
两人你来我往,将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兵刃之道显现的淋漓尽致,到了这般时候,场上几乎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声音,两边都不是弱手,都知道这般时候的一点举动都可能让两人尽皆陷入危险境地,同归于尽或许都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