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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李为止和卓撄宁的事迹,在皇城百姓之间广为流传。【△網.】
却并非因为他们为这个国家做了多大的贡献,多大的牺牲,而是因为他们好不容易在残酷的战场上捡回一条性命并立下军功,却死在了几个名不见经传的恶徒手里,实在令人扼腕。
东宫内,已有八个月大身孕的阴良媛阴茹越,虽每日里谨慎小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怕有人打碎她好不容易保全至今的肚子,但她所住的朱辰殿,却并不冷清。素日里交好的几位姊妹,总是会来与她叙叙话,说说她们听来的奇闻轶事。
这天,乍听得仪鸾司长信分司司教与其司徒惨遭不幸之事,她也就当个笑话听了。恍然听得别人口中“那个前年才被招选进仪鸾司的新司徒,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亦是出身洛城”的时候,她不禁多问一句,“但不知是洛城哪家的公子?与我同乡,说不定我还认得呢。”
“好像姓赵吧?”
“不对,姓卓。”有人纠正,“好像叫……叫什么我也不记得了。我只知他的祖父,就是十年前惹恼了太后,最后被太后废黜了的天子太傅。”
“洛城卓太傅?”阴茹越自是一惊,继而发笑道:“我怎么记得,卓家几位年轻的公子,不是出身卑贱的庶子,就是相貌平平胸无点墨的庸才?竟还有进得了仪鸾司的?”
“不对啊!我可听说,这位卓司徒才貌双全,当初进入仪鸾司,除了体力考核得的最后一名,其他各方面表现,都是数一数二的。这才得了李司教格外重视,就连上战场,也带了他。”
“这就怪了……”阴茹越嘀咕一句,想了想道:“那定是哪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吧!我看那几个嫡出,不可能有这等本事。”
“我想起来了!”有人突然咋呼道,“他叫卓撄宁,阴良媛可有印象?”
阴茹越本被对方一惊一乍的举动吓了一跳,正有些气恼,忽听得“卓撄宁”三个字,她所有的气恼则都转为震惊了。
那日她的长兄举办的赏菊宴上,卓家二娘子的名字,不正是卓撄宁么?后来在知府衙门倒打一耙,将卓青瑶的母亲送入牢狱,令她的死对头卓青瑶从云端跌入地狱的卓二娘子,就叫卓撄宁!
她不仅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她甚至还记得当时用白纱蒙着脸的卓二娘子的那双桃花眼。
那双眼睛,好看又明亮,但面对她的利诱,却又是那样的平静无波。那个时候,她就觉得那双眼睛里,藏着同龄人无法窥探的深沉。
可是,仪鸾司男司里怎么有个她的兄弟叫她一样的名字?莫道是……
“阴良媛这是怎么了?”说出卓撄宁名字者诧异道,“怎么阴良媛跟刘良娣一样,听说这位卓司徒的事儿,都有些失神?”
听言,阴茹越顿时回过神来,惊讶问:“你说……刘良娣听说卓撄宁的事,失神了?”
“是啊。刘良娣听说这位卓司徒乃是洛城太傅之孙,才貌双全,先是大感惊异,后来也是问他的名字,谁也说不清楚,倒是她反问是不是叫卓撄宁的……确定之后你们猜怎么着?刘良娣竟将手边的玲珑戏凰杯给打碎了。”
“竟有这等事?刘良娣平素里那般稳重,竟也有打碎杯子的时候?”有人笑道。
“那一套玲珑戏凰的茶具乃是太子所赠,碎了一个,那一整套都不好拿出来用了,刘良娣一定悔死了吧?呵呵呵。”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聊着,一来二去,话题便歪了。女人之间的揶揄与嫉妒,溢满了整个殿阁。
“我可听说,太子好些时日没去刘良娣的紫极殿了。就你适才说的那套玲珑戏凰的茶具,还是太子两个月前送的。”
“到底是肚子不争气,从前太子总往她那里跑,也没能怀上……还是阴良媛好福气,这眼看都要生了。”
“说起来,早前刘良娣跟阴良媛关系还不错,现下走动得也少了吧?女人啊,自己不能生,反跟昔日里有情有义的姊妹过不去了,真叫人不耻……”说话者,乃是正七品昭训何灵韵。
何灵韵位分虽低,自打攀上了身怀六甲的阴茹越,做成阴茹越的马屁精,她在东宫也算有些脸面了。
她的声音陡然传进陷入好一阵沉思的阴茹越耳中,倒使得阴茹越回过神来。
她突然变得兴奋,目光转向何昭训,亲切问道:“何妹妹,我记得你说过,你弟弟也是前年冬月进的仪鸾司,恰也是长信之徒是z吧?”
“是啊,的确如此。”何昭训诧异于阴茹越突然提起此事,不禁竖起了耳朵。
“那能否拜托你弟弟找人给这个叫卓撄宁的司徒画一张画像?”阴茹越请求道,“我实在想知道,他究竟长何模样。”
话题重又被她说回到卓撄宁身上,众人对仪鸾司这位司徒,更是感到好奇了。
当然,她们好奇的是,为何无论是刘良娣还是阴良媛,对这位卓司徒的反应,都是这么的不寻常。
何灵韵一刹愣怔之后,忙是答了阴茹越的话,“小事一桩。回头啊,我就给舍弟递个信,让他速速办好姊姊交代的事。”
“有劳妹妹了。”
阴茹越待人,总是这般客气。能为她做点什么事,何灵韵之流高兴还来不及,办事的速度,自然极快。
隔天,阴茹越便得到了撄宁的画像。
何灵韵喜笑盈盈道:“这画乃是舍弟请皇城最好的匠人画的,舍弟也说,跟那卓司徒一模一样。”
阴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