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撄宁的突然闯入,潇潇受到了好一阵惊吓。 ̄︶︺a听得撄宁说要带她离开,她更是恐慌起来,压着声音急急问:“突厥人追过来了?”
“不是。”撄宁道,“李参将让我先送你离开。”
潇潇愣了愣,问:“那李参将呢?他要去哪儿?”
“他有急事,得先回皇城。”撄宁说得跟真的一样,神色里看不出一丝撒谎的迹象。
潇潇虽有些失落,但到底是信了,简单收拾收拾,便轻手轻脚随撄宁出了门。走到李为止门口,她又问撄宁,“无需与李参将打个招呼吗?”
“不必了。”撄宁道,“他才刚睡下不久,咱们就别搅扰他了。”
潇潇迟疑地点了头,咬唇作罢。
翌日一早,李为止发现撄宁和潇潇都不见了踪影,自是又气又恼。策马追去,却又不知往哪个方向追。
他想,这肯定是撄宁的鬼主意。既然她决意带走潇潇,便不会让他轻易找寻到。与其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四处乱寻,他还不如静下心来,想想回到皇城,如何应对刘九阴胁迫他做的事。
为此,他放弃了追寻撄宁和潇潇的念头,直奔皇城的方向而去。
回皇城路上,他身后却不知何时多了一女子,头戴帷帽,身披披风,随他一同坐在马背上,慢悠悠,慢悠悠,终于抵达北城门口,进城了。
他带着这一女子,一直来到了公主府,和往常一样,无需通传便进去了。
刘九阴藏于暗处确认此事,便向身边军巡院左军巡使何亮使了个眼色。
何亮见了,忙是会意点头,随即便带人,冲到了公主府门前,说要缉拿杀害义成公主的逃犯。
不多时,公主府门房得到准允,便放这一行人进去了。
刘九阴得意洋洋,也跟了进去。
而当他们兴师动众,进到公主府,当着公主李令月的面儿,要拿下站在李为止身后的女子时,李令月不禁怒喝了一声,道:“你们倒是看看清楚,她是不是你们要抓的人。”
李为止身后女子摘下帷帽,露出了一张刘九阴从未见过的普通面容。
刘九阴的笑,立时滞住了。他看向李为止,不无气恼道:“你竟敢耍我?”
李为止回看着他,并不理会。
这时,外头传来赵寺人的通传声:“太后驾到。”
听言,李令月看着刘九阴,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不无讥诮道:“太后都请来了?想害我,岂是这样容易的?”
她心里很高兴,若今天李为止当真受刘九阴胁迫,将名作潇潇的那个艺妓带到自己府上,那她真是百口莫辩了。
劫持杀害突厥义成公主的罪犯,挑起两国争端,此事若被太后抓住把柄,那她这个公主,不仅会让满朝文武失望,也会遭到大周百姓的责怨。
幸得,李为止并没有这么做。
太后刘姬进殿之后,瞅见殿内的情况,似乎并无刘九阴与之说的那么严重,于是缓步走至上座坐下,稍作思虑之后,便心平气和问:“这是怎么了?怎么月儿的公主府,这般热闹?”
“皇祖母,”李令月上前,道,“左军巡使何大人,还有表舅怀疑我从突厥人那里劫持了杀害义成公主的罪犯,这才不问青红皂白闯了进来,想抓个现形。”
“那人抓到没有?”刘姬的目光扫过刘九阴,落在左军巡使何亮身上。
何亮诚惶诚恐,忙是跪地,惭愧道:“想必是一场误会……是微臣冒失了!还请太后和公主殿下责罚。”
刘九阴心知潇潇没有被李为止带到公主府,一切便都是枉然。多说无益,这个闷亏,他决意囫囵咽下,不置赘言。
他兀地笑了起来,道:“看来真是误会一场,我还以为李参将从白城带回来的这位女子,就是那艺妓呢!”
“这些时日你称病不上朝,原是去了白城?”刘姬免不了这样问一句李为止。她又看了他身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问:“此女是为何人?与你有何关系?”
李为止不慌不忙,也在殿前跪了下来,解释道:“微臣欺瞒太后,罪不可恕!微臣的确去过白城,微臣身后女子,乃是微臣在白城救下的一个可怜人,并无任何特别。”
“你去白城做甚?”刘姬问。
“微臣……”李为止迟疑道,“割舍不下潇潇姑娘。微臣心里,其实是很喜欢潇潇姑娘的,只是她一直不知道罢了。微臣万万没想到,她会做出杀害义成公主之事来……但微臣还是想,最后见她一面,让她知道微臣对她的心意,也算了无遗憾了。微臣有罪,请太后治罪!”
刘姬“哼”了一声,问:“那你可知,这个艺妓潇潇被两个黑衣蒙面人从白城驿馆劫持走了?”
“竟有此事?”李为止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微臣实在不知。”
刘姬看着她,嘴角扯了一下,忽而叹息道:“罢了!明日一早,等哀家赐罪吧!何爱卿,十三郎,你二人擅闯公主府,理应治罪,念及是初犯,哀家便不追究了。都退下吧!”
是是非非,她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
待到李为止、刘九阴、何亮等人退下之后,她屏退左右,方才直言问李令月,“月儿,那个艺妓,是你派人救走的吧?”
“皇祖母为何有此一问?”李令月睁着一双澄明的眸子看她。
“你就别跟我装了。”刘姬摆了摆手道,“十三郎他,向来不会与哀家说胡话。”
李令月不禁发笑,“皇祖母不信嫡亲孙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