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白袍男子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看向少年,“这个世界你感觉怎么样?”
这个世界怎么样?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他,因为他还没有成年,没有大人会听他这种小孩子说的话,他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少年有些脸红说道,“我还没有成年,所以一直待在部落,没有出去过,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但是听大人们讲,外面的世界很好玩,我想我应该会喜欢的吧。”
“呵呵,那就好。”白袍男子有些欣慰重新望向夜空,他从怀里掏出五块形状怪异的石头,但是看着也不太像是石头,在月光的照耀下,上面仿佛有金属的光芒闪烁。
他把那些石头扔向少年,少年赶忙接住。
少年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以后你会知道它是什么的,等到你知道它是干什么的时候,你要好好保护你喜欢的这个世界,不管是大山这边,”白袍男子顿了顿看向远处逇莽莽大山又说,“还是大山那边的。”
少年没有听太懂,但又好像是听懂了些,他点了点头。
白袍男子笑了笑,“时间不晚了,回去睡觉吧。”
少年应了一声站起身,“好的,您也早点睡,再见。”
白袍男子点点头。
少年走远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白袍男子还躺坐在那棵歪脖子树上,神情平静,看不出喜悲,他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下次见到他再问吧。少年这样想着,怀揣着那些石头离开。
可是他不知道在他扭过头的一瞬间,歪脖子树上没有了任何身影。
......
两年后。
在广阔无垠的灰色荒原之上,两个阵营仿佛占据了整片荒原,数不清数量的说不上名字庞大魁梧披着乌黑色盔甲的兽人迎向如同洪水般汹涌的黑色兽群。
那些黑色野兽长着瘆人的獠牙,上面满是残杀后流出的口水和鲜血,这两种液体从它们的嘴角流出来,像是可怖的食人魇。它们露出反犬嘶吼的冲向妖族大军。
天地变色,嘶吼连连,整个天地间是厮杀的声音,太阳被血色的乌云遮掩住,鲜血流进干枯的巨坑汇成血湖,这是充满杀戮的战场,这是沐血的大陆。
手拿龟壳的苍老羊人在妖族大军后面观望着这场血战,他喃喃道,“灾难还是来了。”
在他旁边站着的是一个比他高一个身长有着爆炸性肌肉的狮人,在他眉间是俯视众生的霸者之气,他是妖族的王,也是这世界的最强者。
他皱着眉头,想着羊人说的话突然问道,“是二年前的异象吗?”
羊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狮人看着血云遍布的天空,“那天到底是什么东西。”
羊人身体颤抖了一下,望向上空语气有些敬畏,“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上面至高无上的存在。”
在狮人的印象里,羊人从来没有说来猜这个字,自从羊人担任的大祭司之后,他说的每句话都成为了现实,羊人擅观星象,然后拿着他从不离身的龟壳晃几下,掉落出来的贝壳便是他的卦象,而他的卦象就是未来。
他曾效仿羊人的样子仰望星空,但是除了脖子酸痛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也是因为羊人的卦象,他们挡住了最汹涌的一次兽潮,在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度过了那次洪涝,也在那次提前到来的寒冬储存了足够的食物...
羊人说的话从来没有出过错,包括这次也一样,在一年前羊人便说会有大难发生,现在...便是大难。
然而这次就算是羊人也不知道这次灾难到底是什么,用什么办法应对。
在他星象里本没有这场灾难的,但是那天那道奇异的光芒景象出现之后,星象一下子乱了,就算是他也无法看清那片星象突然而成的迷雾。
而现在的景象除了战斗别无他法,三天前从大陆的各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出现了这种嗜血的邪兽,这些邪兽看起来很喜欢血液。
每个被他们残杀的野兽或者妖族之人的身上的鲜血全部被吸食干净,等他们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只剩下干瘪的尸身。
仅仅三天这些嗜血的邪兽便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量,而且还在不断地增多,他们甚至开始明目张胆的袭击他们的部落。
在他的带领下,所有妖族开始集结准备殊死一战,但是那些嗜血的邪兽太多了,在望不到边的荒原之上,他们犹如密密麻麻的黑点占据了大半个荒原。而且他们身上不是普通野兽的皮毛,而是细密坚硬的鳞片,如果不是那些鳞片蛇人的剧毒便可以轻易进入到他们的身体,对他们造成巨大的打击。
在这场不知道什么时候终结的战斗中,蛇人的伤亡最为严重,他们最大的优势本来就是毒,但是在这场战斗中发挥不了作用。
那些邪兽和妖族对撞拼杀在一起,鲜血从彼此的身体迸溅而出,深可见骨的伤口散发的气味刺激着那些邪兽身体深处的嗜血使他们更加狂暴。
在这场战斗中,妖族处于劣势,而且仅凭那些邪兽恐怖的数量就可以把他们生生磨死,甚至灭族。
狮人皱眉眉头看向战场,但是羊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说,如果使我们输了,难道要让这些东西占据了这片地方吗?”
羊人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向莽莽大山的另一边说,“谁知道呢?”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瞳孔慢慢散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