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威跑出去好长一段距离才停下来,他大口喘息着,看了看后面,心里想幸好他没追来,要不然就危险了。
小缘从他的肩膀上跳了下来,“你跑什么,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跑什么?”肖威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没看到他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吗。”
“没看到,也许人家就是想给你说几句话呢。”
“就是想跟我说几句话,”肖威脸上充满不可思议的表情,“想跟我说话甩手干什么,那明明是想动手,他这么能打,我可扛不住。”
小缘无可奈何地说,“也许那只是他的下意识动作,可能是有一点点紧张吧。我可是看着人家是想跟你说几句话,但是不怎么知道交流的样子。”
“算了吧,不对,你刚才为什么不澄清一下啊,在那还扮猫。”
“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们聊天吗。”
“算了吧,我可没看出来。”
“你要知道从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长大后多多少少会有交流上的问题,那种环境长大的,心里一定会承受很多吧,他们有的是生下来就被扔到孤儿院,也有养了几年发现有病而被抛弃的,也有父母不幸双亡的,他们的人生一开始就是个悲剧。如果,没有保护自己的外在,怎么才能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上生存下去,你也不是经常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人吗,成绩不好,不受老师宠爱,与同学关系处理不好,自己喜欢的女孩却跟自己最讨厌的人在一起。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不幸的人,比起你这些可有可无的小情感问题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你的算些什么,如果你与他们换个角度,也许你还没有他们做的好,他们如果站在你的位置还有可能要比你做的好得多。一个人能坚强的活下去已经是很难了,同时还要战胜心里的不安,那样子很辛苦的吧。所以,你要相信,何之风是愿意和你作为伙伴的,起码在我看来只这样的,也许方式有些奇怪,但是你要学会透过表象去看本质。”
肖威想了想,敲了敲自己的脑门,“难道真是我搞错了?”
小缘故作郑重的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请他去我家吃饭,即使他有可能打我一顿。”
“哼哼,随便你。回家吧,我饿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饿了。走喽,回家。”
二年前......
“风哥,我们的保安公司应该取什么名字呢?”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彪形大汉站在那里,隆起的肌肉如同海边风吹雨打过的坚硬岩石,他半弓着身子跟一个瘦削的少年说话,原本不成比例的两人,身份却完全相反。
但是那个大汉知道,面前这个瘦削的少年拥有什么样的实力,绝对不弱于的他力量和爆发力,快的让人看不见的动作,还有无法企及的冷静头脑。
何之风想了想淡淡的说,“就叫风云吧。”
“好的。”大汉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何之风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假寐着。这一年他十八岁,他从十岁就开始从孤儿院住着,同时从那时起他也变成了一个孤僻的孩子,他开始不喜欢和别人说话。
他记得以前自己不是这样的,像是有一场痛苦的记忆。脑海中杂乱的声音,像是有人放着歌,有人轻轻附和着,然后在一声巨响中,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耳边充满着“刺啦”的声音,像是失去了信号的老旧电视机。
他总是从这样一个梦中惊醒,然后心跳加速的坐起来,周围是一片安静的呼吸声,他记得自己以前是有个自己的床的,床上面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总是会握着自己的手,可是他总觉的像是一场幻觉,没有人跟他说过以前的事,他也变得不太清楚以前的事情是真是假了。
可是他还是不爱说话,他感觉在那个梦的结尾,自己声音嘶哑到不能讲话,只能发出断断续续且嘶哑“啊——”的声音。
在孤儿院的时候他比其他孩子都受大人喜欢,因为不爱说话,总是保持沉默,所以不会大喊打闹,也不挑食,交给他的事情总是能很好的完成。于是老师们都夸他,干的真好。他就点点头,然后又到一个角落里自己在那沉默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经常来看他们的一个老奶奶,总是会坐到他的身边,问他,你怎么不跟他们去玩呢。
他就看看那一群在那快乐玩游戏的小孩,心里像是有什么要嘶叫出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老奶奶又说,你该高兴一点,多笑笑。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点点头,他总感觉他一说话,就像那个梦的最后,嗓子嘶哑的要死。
老奶奶又跟他说,要不是我年纪大了,就会领养你,我看的出来,你是很乖的孩子,可是,我也活不下去几年了,到时候又没有人照顾你了。
他看着老奶奶点点头又摇摇头,点头像是说他是一个很乖的孩子,摇头像是在说你不会死的。
他的心又痛起来,像是有很重要的人离开了,他们就在他的面前离开,去了他不知道的地方,那就是死了吧,所以,不要死好不好,谁都不要死。
他冲老奶奶笑了一下,他很少冲人笑,这是他住到孤儿院第一次对人笑。他记得以前自己是很爱笑的呀,什么时候变得连笑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呢,那种开怀无所顾忌的笑也像是死去了。
老奶奶就轻轻抚摸他的头,粗糙甚至有些硬的手他却觉得很温柔。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