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要这样说?你想要我做什么,我也是可以的,我对妹妹的心意并非作假。”
傅汝炎总算是说了出来,一下子仿佛轻松了许多,也生出了万丈豪情。
“龄玉妹妹,这些话我早想对妹妹说了,我会去同母亲好好说说,你信我。”
傅汝炎神色有些激动,苏龄玉跟他一对比,实在平静得可怕。
她仍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再次缓缓摇头。
“那是表哥并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妹妹究竟想要什么?”
苏龄玉抬起头,粉粉的嘴唇轻张,“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任何东西……”
“我、我能做到……”
“哪怕我无所出?哪怕往后舅母要往表哥屋里塞人,你不收便是不孝,表哥也能做到?”
“……”
傅汝炎张了张嘴,这、这不会的,“龄玉妹妹身子康健,我娘又是通情达理之人……”
“若真到了那个关头呢?傅家面临无后,舅母以养育之恩威胁,表哥会拒绝吗?”
苏龄玉说得一脸淡然,目光在傅汝炎纠结的脸上扫过,淡淡地笑了起来。
“汝炎表哥,你是个好人,这些日子多谢表哥的照拂,只是我一直都将表哥当成兄长那般尊敬。”
苏龄玉软下了口气,朝着傅汝炎行了行礼,“我衷心地祝愿,表哥往后的日子能够顺风顺水,龄玉告辞了。”
她提着裙子转身上了马车,傅汝炎在她身后,垂着的手动了动,却终究没能伸出去将人拦下。
马车缓缓驶离,傅汝炎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也跟着随之空了,他久久地站在那里,满腔的不甘,都化成一声叹息。
……
苏龄玉在车里绕着丝帕玩。
“姑娘,方才我瞧了,表少爷一直在那儿站着,看起来,很伤心……”
青芝始终觉得表少爷是个好人,对姑娘一片痴心,怎么姑娘就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苏龄玉从她手中的食盒里,用银签子挑了一颗蜜饯放入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长痛不如短痛。”
“嗯?姑娘说什么?”
苏龄玉没有重复,撩开车窗看向外面。
傅汝炎本性是好的,可是不是她的菜,或者说,宁朝的男子就没有她的菜。
她方才说得可能过火了一些,可那样的情况,未必不可能发生。
宁朝无所出的姑娘下场很惨的,一点儿地位都没有,还要主动热情地为夫君张罗妾室。
生不出来不都是女方的原因好吗?
还有这里的婆媳关系,也让苏龄玉望而却步,婆婆想要拿捏媳妇太容易了,她又不是不嫁人活不下去,做什么自找罪受?
没有她的菜就没有吧,反正,她也不会饿死……
苏龄玉嚼着嘴里酸酸甜甜的蜜饯,脑子里不靠谱地想着,也不知道有没有那种有车有房父母双亡,又瞎了眼除了自己其他女人都看不上的男子,啧……,她也就想想……
……
马车出了平城,在一个小镇上落脚。
苏龄玉从车里出来,凌松然的人来请她去旁边的酒楼用饭。
酒楼就在客栈的边上,瞧着似乎生意还不错,她缓步上了二楼,便看到凌松然坐在临窗的雅座。
只是,为何他对面还坐了一个人?那家伙不是提前一日离开了?
“龄玉姑娘,怎么在那儿站着,快来坐啊。”
叶少臣满脸笑意,出众的容貌引得隔壁吃饭的人频频张望。
苏龄玉顿时就不觉得饿了,她能不能回屋啃肉干?
最后,苏龄玉还是坐了下来,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的,只是看着太假了。
凌松然没察觉出什么,给苏龄玉说明原委。
“少臣兄要陪我们再走一阵,等到了桐城的地界他才会离开。”
苏龄玉点点头,忽然问,“我们要去的,是桐城?”
之前她没有问详尽,想着左右是要离开的,管他去哪儿呢,怎么原来要去桐城?
凌松然正要答话,一旁叶少臣却抢先开口,“正是,我们同松然兄去的正是桐城。”
“……”
他和凌松然说的两句话里,都有“我们”两个字,凌松然听着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苏龄玉在心里翻白眼,简直神经病。
叶少臣却不管,总觉得这样听着顺耳多了。
给他一岔,苏龄玉也不想再纠结他们究竟要去哪儿,低着头开始吃东西。
……
路上多了一个人,苏龄玉就当作没瞧见,整日窝在马车里,闲来无事看看书,吃吃睡睡,偶尔实在太闲了,跟着青芝绣几针。
叶少臣和凌松然在外面骑马,两人倒是很能说到一起去。
一日凌松然忽然很奇怪地问,“少臣兄腰间挂的……可是香囊?怎么瞧着如此怪模怪样?”
这事儿凌松然一早便想说了,按理说以叶少臣的地位和身份,哪怕不拘小节,身上的饰品也该是十分有档次的。
只是他近来挂在身上的这只……,怎么说呢,别致是真的别致,不过太别致了。
叶少臣低头看去,嘴角扬起淡笑,“松然兄说这个?”
“许是我见识少,这香囊……,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苏龄玉在马车里听到,心里微微一动,从车窗缝里看出去,叶少臣腰间挂着的,正是他强行从自己要过去的报酬。
“姑娘,那不是您的香囊……?”
青芝也瞧见了,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姑娘那只香囊不见了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