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臣到底想要她帮什么小忙,苏龄玉都没给他机会说出口,她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等凌松然出来,苏龄玉才慢吞吞地进去,走之前连一个眼风都不曾再给叶少臣。
凌松然和叶少臣从西苑离开的路上,凌松然有些奇怪,“少臣兄觉不觉得,苏姑娘似乎对你有些冷淡?少臣兄是不是太过严肃了?”
“或许吧。”
叶少臣心不在焉,眼底,却藏着旁人无法理解的笑意。
他之前说过,不希望让别人知晓他和姜先生的关系,却没有要求苏龄玉帮他保守秘密。
可是今日,她是特意当着凌松然的面说要来见先生,顺便将人引来,再找机会给自己那张纸条。
明明不想跟自己牵扯,却还是会按照她的方式行事,既淡漠冷然,又有着自己的原则。
叶少臣莫名就想起家里给母亲解闷的那只猫,骄傲又爱撒娇,要顺着毛的时候,才会乖乖给人抱着。
“少臣兄……,你是在笑吗?”
叶少臣回过神,凌松然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是啊,刚好,想起了有趣的事情……”
……
叶少臣的动作很快,苏龄玉要的东西,第二日便出现在了她的院子里。
“姑娘姑娘,这些是哪儿来的?”
青芝瞧见的时候吓了一跳,凭空院子中多了这么许多东西,她们居然一点儿没察觉。
芷兰和沁竹满脸愧疚,“是奴婢们失职,什么都没看见。”
“行了,不是你们没用,对方太厉害,跟你们没关系,东西让人送到我屋子里。”
苏龄玉稍作安慰,心里想着得找机会跟叶少臣说说,往后走正常流程送东西,免得伤了她侍女的自尊。
东西齐全后,苏龄玉便开始着手给姜先生配药浴。
姜先生在傅家治病的事情,苏龄玉让何容对外什么都不说,只说他仍在傅家教书即可。
平城中一些听闻先生大名,慕名而来的学子,也都让何容以姜先生的名义婉拒了。
一时间傅家在平城的文人中声名鹊起,一个商贾世家竟然请得动姜先生这样的大家,并且还肯专心教导,傅家莫不是出了什么奇才?
傅汝炎在外面操持家中生意,就时常被人问到这样的问题。
“姜先生教的是家里几个妹妹,只是凌家的公子也在府上做客。”
“原来如此……”
打听的人了然,原来姜先生真正的门生是凌家公子,那就说得过去了。
“不过傅少的几个妹妹怎么说也受了姜先生一些指点,你不知道,如今你家姑娘可是平城最受羡慕的。”
傅汝炎温润的笑意有些凝固,“妹妹们都是女子,能得到先生的指点固然是好的。”
“那可不是,姜先生的女门生,往后便是嫁入书香门第都是可以的,哈哈哈哈。”
傅汝炎的手指倏地握紧,眼神一瞬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他无意中得知,母亲就要给苏龄玉说人家,并且似乎是一门还不错的门第!
他一直知道,祖母对苏龄玉自觉亏欠很多,苏龄玉的年岁并不小,平城这个年纪的姑娘,大都已经订了亲,因此祖母心里焦急也是正常的。
可是、可是龄玉妹妹就要嫁到别人家了吗?那样一个淡然美好的女子,平城有什么人能配得上!
“……少爷!”
安伯的声音让傅汝炎惊了一下,回过神来,手里的一匹雪缎已经被他抓出了深深的印记。
“抱歉,一时间有些分神”,傅汝炎朝着一旁的人笑了笑,“这批货我们傅家要了,还是按着此前的价格,虽然样式并不太出挑,但到底合作了这么些年。”
对方立刻露出感激的笑容,跟傅家做生意,果然很痛快。
……
傅家,傅老夫人垂着眼眸,手里一盏茶,不紧不慢地用盖子轻轻撇着茶沫。
何容在下面站着,眼神里藏着不确定,可她该说的都说了,王家这门亲事她思前想后,也挑不出什么不妥来。
“你说王家那小子,就瞧中龄玉了?”
“王夫人是这么说的,圣母娘娘庙会上偶然瞧见龄玉丫头,惊为天人,因此央着王夫人来跟我说项。”
“呵,只瞧了一眼便惊为天人,龄玉丫头是个好的,可王家小子是不是也太草率敷衍了?”
“……”
何容抿了抿嘴,“母亲,龄玉丫头生得那样好,一眼被迷住也不奇怪。”
“龄玉丫头好的地方多了去了,偏偏相中了皮相。”
傅老夫人哼了一声,“想来也不是什么有城府之人,若是往后再瞧上个别的皮相好的,他又该如何?”
“母亲,那不是王家小公子对龄玉不曾了解吗,龄玉丫头这样好的姑娘,等真相处了,谁还会瞧得上别人?”
傅老夫人的脸色稍缓,点了点头,“这是当然。”
她觉得龄玉就是极好的,又乖巧懂事,又有本事,给自己送的药酒喝了之后,阴天时膝盖的疼痛都不明显了。
何容见状,笑着继续道,“母亲,我想了许久,若不是真是个好的,我又哪里会来跟您开口?这事儿成与不成,还是得您说了算。”
“只是,虽然我们都知道龄玉是个好姑娘,也都将她当成了傅家的姑娘,在别人的眼里,她终归姓苏……”
何容没有明说,却也说的差不多了。
苏龄玉跟苏家断绝了关系,傅家不介意,她往后的夫家也会不介意吗?
傅老夫人嘴唇抿成直线,“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