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龄玉在他喊疼的穴位上扎了一针,随后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
“弹琴画画,能赚到银子吗?”
朱国富听见她的话一愣,随后哈哈笑起来,“说得有道理,那些个玩意儿只能逗个趣,哪儿有你会瞧病有意思。”
苏龄玉呵呵,她也没觉得医术是有意思的事情。
“不过,你还没说你成亲了没有,我猜没有,能让你瞧上的人似乎不多啊。”
苏龄玉沉默了一会儿,拔针的时候才慢悠悠地说,“我已经成亲了,夫君因为一些缘故不在身边。”
“是吗?我还真挺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看中。”
朱国富摸着三层下巴眯着眼睛笑,苏龄玉也不跟他计较,大概是闲得发慌了。
朱国富的这个心愿,在不久的将来真的实现了,不过那会儿,他光顾着惶恐,连人家长得什么样子都没能看清楚……
……
荷琴和柱子开始捯饬生计问题。
田柱想自己打些东西拿出去卖,琴姨打算绣点帕子荷包什么的。
苏龄玉任由他们自由发挥,三人饭后坐在院子里,燃一点驱虫的香,商量着往后的日子,那种感觉很让苏龄玉着迷。
于是她也帮着一块儿出主意。
她给田柱画了一些式样很新潮的家具图样,跟这里的审美微微有些不一样,但也不会太过。
田柱抱着那几张图样研究了好几日,先挑了一个最简洁地试着打了出来,然后感受到了惊喜。
“真挺好看的,样子是简单,可是摆在屋子里,莫名就有种……就有种……”
田柱也形容不上来,就觉得,很好看。
苏龄玉但笑不语,她虽然不懂得怎么做,但她会欣赏。
千年以后家具质量都不错,拼得就是颜值,能不好看吗?
至于荷琴那里,她描花样的时候,苏龄玉就跟着一块儿,她对自己画画还是有点自信的。
“阿囡你画得这是什么?怪有趣的。”
琴姨从没见过苏龄玉画画,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惊奇,“这是小猫吗?”
“嗯,不像吗?”
苏龄玉歪了歪头,荷琴立刻摇头,“不是不是,画得很好,很……可爱。”
那必须的。
于是荷琴干脆自己不画了,就用苏龄玉的花样绣成帕子或是荷包,没想到居然很是受欢迎。
一晃,快三个月了。
苏龄玉如今早已不用每日都去朱国富那里,三五天去一次即可,他的腿疾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日,徐老又过来接她,“丫头,往后我可就不能来了。”
他脸上红光满面,“托了你的福,我往后啊,可是能去南面儿享儿孙福了。”
朱国富的腿疾是他最头疼的事情,因为这个,连带着性子都变得暴躁了不少,如今能治好,他从头到尾都透着舒爽,因此对于徐老更是有求必应。
“恭喜。”
苏龄玉笑着道,出了门上了朱国富特意为她准备的马车。
今日其实也是苏龄玉来得最后一日,到了朱府,朱国富一见到她就笑得跟弥勒佛似的。
“丫头啊,快来看看我的腿怎么样了,我觉得已经完全好了,昨个儿下了一场雨,腿竟然一点儿不疼。”
朱国富乐得跟个孩子一样,又跟苏龄玉形容了半天那雨景有多漂亮。
“多少年没有这个心情赏雨了哈哈哈哈。”
苏龄玉给他检查,虽然没有完全好,可是坚持用药吃药,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朱老爷,您的腿疾已经无需我再来诊治,今日之后,我就不再来了。”
苏龄玉擦干净手,写了两张方子,“这副药坚持煎了泡脚,另外这副可每七日喝一次,再喝六个月方可停。”
“啊?你就不来了?那、那我的腿若是再不好呢?”
朱国富心里有些不安,苏龄玉将方子交,“不会的。”
她说得轻飘飘,却异常让人信服。
朱国富见状,直接让人去将那个小院子的契书拿来,“说好了的,这院子就是你的了。”
苏龄玉接过来,心里安定了下来,那个小院子,如今可真的就是他们的家了!
“哎呀我说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厉害,我这腿前前后后也不知道找了多少人来看,结果受了罪还没有起色。”
朱国富心情大好地将苏龄玉彻彻底底夸了一顿,“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你居然还是个姑娘。”
“姑娘,有什么问题吗?”
朱国富摇摇头,“没有没有,只是姑娘家行医本就罕见,更别说还有真本事的。”
他唏嘘了一下,“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也就听说过那一个,原本还想将人请来的,结果怎么也寻不到。”
苏龄玉得了契书,已经打算告辞了,听见朱国富感叹得真情实感,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于是顺口问了一下,“哦?还有这样的奇女子?”
“那可不,名头也好听得紧,叫什么‘芙蓉姑娘’,这一听就是个大美人儿啊哈哈哈哈。”
朱国富仰头笑得正嗨,冷不丁领口被人一把揪住,险些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丫、丫头,你这是做什么?放手……”
朱国富吓了一大跳,他认识苏龄玉几个月了,却从没在她脸上瞧见过这么可怕的表情!
苏龄玉始终平静温和的脸上,此刻可用“狰狞”来形容。
她死死地盯着朱国富,喉咙上下滚动了数次,声音里夹杂着让人不明白的颤抖,“你说的,是芙蓉姑娘?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