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继东点点头,朝着赵羽做了个请的手势,“打扰姑娘了,只是我希望,若是真的没有大夫有办法,姑娘能够帮我这一次。”
苏龄玉不置可否,目送他们离开。
“苏姑娘,我觉得这厚德馆就是来找事儿的!那人明明根本就没有中毒,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苏龄玉收回目光,“大概,是闲的吧。”
她冷笑了一下,“不用在意,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我开医馆又不是做菩萨,还能逼着我给治病不成?”
……
妙春堂外,一条街角的巷子里,秦继东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
“赵羽,你什么意思?你别忘了你体内的毒,嬉皮笑脸地惹了苏姑娘不高兴,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
赵羽还是刚刚在妙春堂里的做派,混不在意的样子,一条腿还有节奏地抖着。
“我哪儿知道,那毒不是你们下的吗,还能活多久你问我?”
秦继东脸皮一颤,脸色更加阴沉,“你别忘了,你的妹妹在谁的手里,你不替她想想?你希望她往后,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赵羽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恨意,一闪即逝。
他停下了抖着的腿,死死地盯着秦继东。
秦继东见状,反而笑了起来,“你只要乖乖听话,太子殿下定是会善待你妹妹,等你体内的毒解了,到时候随你去哪里都行,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秦继东背着手,脸上带着一抹笑容慢慢离开。
暗巷中,赵羽面色浮现出狰狞,猛地一拳砸在墙上,骨节迸开细小的伤口。
“该死!怎么就瞎了眼睛,对那种蛇蝎心肠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
苏龄玉说要让别的大夫都先看看,秦继东便大张旗鼓地照办。
可成效却不好,特别是听到妙春堂和厚德馆的名字,不少医馆都是拒绝的。
秦继东也很无奈,“苏姑娘你看,这情况吧,我也是没办法,赵羽的状况是一刻都耽误不得,你还是赶紧给他诊诊吧。”
苏龄玉转头去看赵羽,发现这人今儿跟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不一样了,老实了不少。
“秦老,我很想不通你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如此一来别的大夫不肯给他诊治,倒是我的错了?”
苏龄玉觉得他的做法莫名其妙,什么逻辑?
秦继东笑容憨厚,“这也是我一时心急,苏姑娘你看……”
苏龄玉垂下眼眸,有心再找点借口,却听外面有人进来通报,杜鹊然来了。
秦继东身子微不可察地震了一下,扭头看向门口,果然见到杜鹊然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丫头啊,你又从哪儿弄来个疑难杂症?让我也看看。”
杜鹊然还没走进来呢,声音已经先到了,一如往常一样的硬朗,让苏龄玉都忍不住愣住。
她原本以为,杜鹊然是不会再出现在妙春堂的。
他是百草堂德高望重的大夫,品性端庄,受人尊崇,自己如今的风评简直不堪入目,但凡自诩洁身自好的人,都是不会往她身边凑的。
加上这次,是厚德馆出面,没看到那些小医馆都不肯露面吗?厚德馆都看不好的人,还有人敢怀疑?
可为什么杜鹊然会来呢?
“哪儿呢哪儿呢?咦,老秦啊,你也在这里?”
杜鹊然看到了秦继东,收起平日里的高冷,摸着胡子客气地笑起来。
“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真是巧啊。”
秦继东维持着脸皮的颤动,也笑起来,“呵呵呵,杜老怎么会过来?我记得,我并未让人通知百草堂,这毕竟是厚德馆的事情……”
“秦老这就客气了,治病救人还分什么你我?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麻烦我,不过我这人也不计较,病人在哪儿呢?”
秦继东尴尬的模样,让苏龄玉无端地觉得好笑,杜老从前不是这样的,难道她无意中带坏了一个老人家?
杜鹊然也不管秦继东的表情,眼睛扫到了赵羽身上。
“你就是那个病人?哪儿病了?”
“中毒。”
“什么毒?”
“不知道。”
赵羽今日惜字如金,杜鹊然转身看了一眼秦继东,“老秦啊,我给他诊脉,你不介意吧?”
秦继东眸光微闪,随即笑了起来,“不介意,当然不介意,苏姑娘正要求多些人看过呢。”
“唔……,不过我诊脉,也是有规矩的。”
“我知道,不喜欢外人看嘛,我知道的。”
秦继东做了个你随意的手势,他也真想看看,赵羽身上的毒,是不是真的连杜鹊然都看不出来。
杜鹊然和赵羽去了内间,苏龄玉坐了一会儿,要去后面洗手。
穿过帘子,苏龄玉绕了一下,闪身也进了内间。
杜鹊然正一手摸着胡子,一手切在赵羽的脉搏上,半晌,他翻看了赵羽的舌苔和眼睛,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疑惑。
不是说是中毒?怎么瞧着,似乎不像?
“杜老,可能瞧出什么来?”
杜鹊然转头看到苏龄玉,正想说什么,却见到苏龄玉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放在嘴唇上。
她走过去给赵羽诊断,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好一会儿,苏龄玉才退开,心底发沉,真被叶少臣给猜中了,果然是同姜先生一模一样的毒!
太子殿下弄这一出是想干什么?就为了试探自己是否会解毒?以证明叶少臣和姜先生之间的关系?
跟他有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