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何姑娘来,这里,可比什么酥糖的铺子有意思的多。”
沁竹淡淡地笑着,手指了指一处宅子。
那宅子的门有些脏,似是许多日都不曾擦洗过,一块牌匾灰蒙蒙的挂在上面,隐约可看见“苏府”两个字。
苏府?何慕香的眼睛睁大,那不就是苏龄玉的……
鬼使神差的,何慕香的脚开始动了,往那宅子的方向走过去……
……
凌家,凌夫人一脸吐血的表情,手捂着胸口,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刚刚……说什么?”
凌松然直直地立在凌夫人的面前,“儿子说,我想娶苏姑娘为妻。”
“荒唐!”
凌夫人厉声喝止凌松然的话,呼吸都急促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然儿,你是昏了头了?娘看好的亲事是江家!”
“我知道,只是那是娘的意思,并非孩儿的意思。”
“然儿!你被那苏龄玉迷了心窍不成?”
“娘,我原本就跟苏姑娘有婚约,娶她也是情理之中。”
“什么情理?啊?你说的是什么情理?”
凌夫人险些被气疯了,拍着桌子吼起来,“谁跟她有婚约?那婚约根本就不算!”
“娘……”
“你别再说了!谁不知道现在连贤王都不再跟她有任何关系,一个失了名节的女人,然儿你是疯了还是要气死我?”
凌夫人的态度异常坚决,“别说是现在,就算没有山贼这件事,我也是不会同意的!”
凌松然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严肃到凌夫人看了,都有点陌生。
“娘,苏姑娘会被山贼劫持,归根结底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苏姑娘如今可能还在平城的外祖家,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如今苏姑娘被千夫所指,我却如同缩头乌龟一样藏着,算什么男人?这件事,我定是要负起责任的!”
“夫人,夫人!”
凌夫人扶着额头向后栽倒,丫头们慌成一团,手忙脚乱地掐人中,请大夫。
凌松然对他的母亲从来孝顺有加,只是这一次,他不想妥协。
“母亲请好好休息吧,儿子过些时候再来。”
凌松然离开,凌夫人回过神,忍不住悲从中来,扯着帕子抹眼泪。
“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然儿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一旁的老妈妈压低了声音,“夫人,我瞧着少爷的样子不像是说笑的,夫人可不好跟他硬着来,否则只可能让少爷一意孤行。”
“那怎么办?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娶那个苏龄玉?”
“夫人,少爷只是心太软了,见着苏姑娘如今的情形心里同情罢了,其实,少爷也不是不明事理,只要夫人您松松口,妾和妻可是差的多了,只要给了苏姑娘一个交代,少爷也不舍得让您失望的。”
“妾?便是妾,我也不想让然儿纳一个被糟蹋过的妾!”
“夫人,这不过是权宜之策,少爷心性耿直,这件事不解决了,他兴许会惦记一辈子,倒不如干脆放在他身边,女人嘛,时间长了,还不是那么回事儿。”
凌夫人哀痛的表情渐渐地收了起来,这件事,她得再考虑考虑,只是江家那边……
总之,这个苏龄玉就是个麻烦,大麻烦!
……
“龄玉妹妹,祖母心里十分惦念着你,这些日子也一直念叨着你在外面好不好,妹妹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傅汝炎绝口不提山贼的事情,只说傅老夫人想她了,说得苏龄玉心里也酸酸的。
“祖母……,可还好?”
“祖母原先腿脚每逢阴雨都会疼,看了许多年也不曾好转,用了妹妹留的药,如今已是好多了,祖母还跟相熟的友人炫耀,惹了不少人都想找妹妹买药呢。”
苏龄玉笑起来,“那汝炎表哥回去的时候,多带些回去。”
“龄玉妹妹……”
傅汝炎有些着急,她的意思,是不打算跟自己一起回去吗?
“表哥也瞧见了,我如今在京城是什么情况,先前因为贤王的关系,我被许多人都暗中关注着,如今才会满城风雨,表哥觉得平城能比京城更大吗?我回去了,只会带给傅家无尽的笑话。”
苏龄玉想得很明白,至少现在,她是不能回去的。
傅汝炎如何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可是她一个人在京城怎么成?
“龄玉妹妹……”
傅汝炎正待再劝一劝,有人来了。
“叶将军,你今日怎么……”
苏龄玉笑着的话还没说完,忽然看见叶少臣的脸上,是罕见的严肃。
“出了什么事吗?”
叶少臣一言不发,伸手拉住苏龄玉的胳膊,将她带入旁边的屋子里。
“龄玉妹妹!”
傅汝炎满脸怒色,叶将军的所为成何体统?他怎么能如此随意地对待龄玉妹妹?
他想冲过去将两人分开,旁边岳生跨步上前将他拦了下来。
“傅公子,我家将军同苏姑娘有些话要说,还请公子稍后。”
“叶将军就是这样请人说话的?我妹妹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怎能让他如此拉拉扯扯?”
岳生笑容依旧,“这个……,叶帅对苏姑娘并无轻薄之意,只是常年在营中,傅公子也是知道的,一些繁文缛节都能省则省了,便是我与人说话也是如此,但绝对是没有恶意的。”
岳生说着,像是要给傅汝炎做个示范一样,顺手将青芝给拉了过来。
“青芝姑娘,你说我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