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之下,风雷齐出。
“天柱塌了?”
日本人井亮嘴巴里傻傻发出这样的疑问,一股奔涌无惧,所向无敌的精神气势就向他压来。
拳还未到,身子两侧的积雪就被吹飞。
但井亮的本能依旧闪避格挡,身子往后踩了一步,手臂一翻,从甚身上某处摸出一把钢匕来,单手反握,忍着剧痛发出撩刺。
动作干净利落,完全是一击必杀的姿势。
韩易眼中闪过赞赏的神色,即便是敌人,会阴被他踢碎,还能坚持作战,即便心灵意志畏惧他的拳势,也悍然反击,这才是精锐战士。
也只有杀这样的敌人,才配得上他全力一击。
韩易的劈掌直接拍在井亮反撩来的匕首上,他的手掌张开没有并拢,手腕往外极力拧劲。
劲力很强,韩易的食指直立着,五指中大拇指、食指虎口撑开如同半弯明月,二无名指和小拇指则是微微带钩,有回勾的意思。
手如抓球,如牛舌卷草。
牛舌掌!
虎形劈拳的柔变化!
井亮的匕首是百炼精钢,却在牛舌掌之下寸寸断裂,断裂的匕首钢刃在两人中间打着旋飞快的四散。
叮!
韩易直接沉肩坠肘,塌腕之力催动铁指寸劲,弹在匕首碎片上。
噗!
在井亮不可置信的神色目光中,匕首直接飞奔穿过他的咽喉,在后脖颈透射而出,插到积雪中,带着猩红血色。
流光逝去,日本人井亮眼中的神色渐渐失去,只消片刻,就瘫软在地,死了。
韩易扫视着周围,他依旧十分警惕,片刻后见没有动静,也没有新的枪手出现,他纵身一跃下山去了。
小院的屋子里面静悄悄的,连着电灯都没有点,凌小兰的保镖怕枪手没走,两人将凌小兰后再身后。
屋子里很冷,只一会凌小兰就被冻得俏脸通红,还好喝了杯白酒顶住了,但她现在可是后悔来这个地方抓吴天深的奸了,没想到竟然遇见这么惊险一幕。
蹭着鼻子,凌小兰小声问着吴天深:“喂,我说,那个韩易差点杀了你,你怎么还跟他在一起吃火锅?”
“他是差点杀了我,但也放了我,我跟他现在是朋友,这次事情,韩易要是能活着回来,我跟他可就是过命的交情了,凌小兰我告诉你,以后老实一点,别动不动就叫你这两个保镖出手,还打断韩易的腿,你问他俩敢出手吗?”
吴天深凝眉看着窗棂,他现在也不敢靠近窗户,实在是心力有着担忧,不知道韩易能不能活着回来。
“毕竟是,与枪对抗······”
“哼!谁稀罕!”
凌小兰表示着不屑,屋子里面陈旧发霉的味道一直让她皱眉头,眼珠子一转又想起一件事情来,“你前一阵子到处借钱,做什么用,怎么不找我借?”
“赌拳。你是我老婆,我现在就跟你借钱,将来怎么在你面前直腰?”
吴天深起身就要往屋子外面走。
凌小兰吓了一跳,急忙低着身子跑到吴天深旁边抓住他,“你找死啊!我可不想做寡妇!”
吴天深哈哈一笑,低着头就在凌小兰脸上亲了一下,“你听外面?”
凌小兰一下子羞红了脸,却也仔细倾听院子当中的动静。
风雪声萧瑟,隐约的还有“咕咚!咕咚”的声音。
“有人在烧水?”凌小兰疑惑说着。
“错了!”
吴天深一步推开屋门,风雪进来,他人却出去了。
凌小兰大惊失色,一下子也追了出去。
她人到了院子中突兀的一震,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你······”
她看见一个安逸平静的男子,正坐在石凳上面,不断地往火锅炉子里面夹菜放肉,火锅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白雾,将他遮得云里雾里,却显得有几分神秘。
但凌小兰一下子认出来这人是追着枪手出去的韩易。
只不过这才多长时间?
难道枪手都解决掉了?
韩易真的不怕枪?
“古有关羽温酒斩华雄,今有我兄弟烫火锅杀鬼子!哈哈,痛快,当浮一大白!”
凌小兰还皱着小脸疑惑着,就见吴天深端起酒杯就咕咚咕咚一口干掉了一杯白酒。
她还是有这疑惑,不敢相信韩易竟然这么短的事情来去,走过去从吴天深手中夺过酒杯来,倒了一小杯酒小口啜着,“你真的杀了枪手?”
“嗯,有两拨枪手,就在对面的山上,我上去的时候已经撤了一拨人,我只干掉了三个日本枪手。”
韩易说的平静,但凌小兰却从平静语气中听到了风雷激荡。
“这样的从容决断,视人命于草芥的大势······”她放下酒杯深深的看着韩易,“这样的大势也只有在爷爷身上才能见到,连爸爸都没有几分,看来吴天深交到了一个不简单的朋友。”
······
当天晚上凌小兰和吴天深就被军区来人接走了。
云州武术界方面则是派人收走了日本人丑三和三个枪手的尸体,处理这件事情的正式吴天深的叔叔吴钩。
但吴钩并没有对韩易做什么特别的交代,只是通知他第二天武道大会照旧之后,就领着人走了。
第二天,建水县西郊。
风雪过了一夜后,天空终于放晴。
一夜大雪下了有拳头厚,大地因此银装素裹,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着银光。
武道大会现场,积雪早就被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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